“孙参将,迅速点齐两千步兵,一千骑兵,随本将奔赴吉安卫。”汤杰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参将领命而去,其它兵士在自己长官的带领下,开始了一天的晨操。
“汤兄,你这兵练的真不错。几千人,一通鼓便能集合完毕,还能做到人不语,马不嘶,让我大开眼界啊。就是京中的三大营,也未必能做到。”徐显忠由衷的赞叹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某只是尽了一个武将的职责罢了。”汤杰有些骄傲的说道。
“哎,只让你出两千人,为何还要多带一千骑兵?”
“有备无患!”言简意赅的四个字,让徐显忠对汤杰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那就祝汤兄马到功成。”徐显忠抱拳道。
“开拔!”汤杰在马上一挥令旗,三千铁流滚滚而去。
“也不知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陛下另眼相看。”徐显忠心里确实有些吃醋,自己一个小公爷,凭着祖上的荫庇,在五军都督府混了个有名无实的佥事,哪有在地方手握重兵来的威风。
不过,转瞬心情又好了起来,这次江西的事毕,自己即将代汤杰成为江西镇军都指挥使,“未来可期!”。
暗暗握了握拳头,又看向烟尘滚滚的前方,一撩披风,转身回了大帐。
“臣五军都督府右军指挥佥事徐显忠奏报吾皇陛下:臣自三月二十五日抵达江西南昌大营……”,他来之前,朱祁镇特地召见过他一次,命他这一路多走多看,每到一地,事无巨细的将地方上的事情奏报上来。
“臣入得大营,观其军备整齐,军士操练有方……”写完奏疏,吹干墨迹,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疏漏,这才卷起来,放入一个铜管中,封好蜡签,唤来一个家丁,低声嘱咐几句,家丁出帐迅疾跳上马,一人三马卷出大营。
做完这些事,徐显忠换上一身普通的棉布常服,走出大帐,打马信不走出了大营,带着几个随从往南昌城而去。
却说汤杰的三千人马,骑兵在前,步兵紧跟其后,避开城镇,不消两日,便抵达吉安府卫大营在三十里。
“报,镇台大人,前方三十里便是吉安府卫大营,是否派人知会。”前方探路的夜不收回来请示。
汤杰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还有三个时辰才天黑,低头沉思后道,“传令,大军就地扎营,天黑后再出发。”
传令兵跑去传令,一个身穿千户铠甲的虬髯大汉打马靠近道,“将军,还有三十里,兄弟们屙屎的功夫就能赶到了,为啥现在要扎营啊?”
汤杰面无表情道,“等人!”,顿了顿,又道,“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不得生火做饭,违令者斩!”
“诺!”千户悚然答道。
就在汤杰坐在一块石头上吃完干肉干饼后,一个亲兵带着一个头戴尖顶帽,着赭色衣服,脚蹬白色皮靴的汉子来到面前。
“汝是何人?”汤杰其实明知故问,他打眼一看来人的穿着,就知道这人是东厂的番子,从心里讲,他不喜欢东厂这些人,这些人一天人事不干,净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卑职东厂小旗李敢参见汤镇台。”来人不卑不亢的回道,说完,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了汤杰。
汤杰斜眼瞟了李敢一眼,拿起名单看了起来,“嘶…”汤杰倒吸一口凉气,“这上面的人…”话说了一半硬生生的将后半句憋了回去。
“镇台大人,卑职只负责将名单给您。其他的卑职一概不知。”李敢硬邦邦的回道。
“你娘的,要不看你是陛下的一条狗,老子单手捏碎你的蛋黄子。”汤杰对这个油盐不进的李敢一阵暗骂。
“本将知道了,回复你的上官,今夜子时一到,本将亲率人马控制吉安府全城,一个贼子也逃不了。”
“卑职告退!”李敢抱拳走了。
汤杰啐了口唾沫,拿起水壶,猛灌几口水后,摊开吉安府的地图,认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