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地窗前的季宴礼沉着脸整理袖口，按住胸腔之处突然加速乱窜的心跳。

“走吧，不要让人等久了。”

江清浅跟在小老头身后走入会客室后，身子往后仰，门外熟悉的皮鞋哒哒哒声越来越近。

她坐直了身子。

木门缓缓推开，门外的亮光撒在男人的脸上，他的表情隐在光里。

叫人看不清。

外勾内翘的狐狸眼望去时，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冷着脸，浅浅地对视上一眼后，他神色淡淡挪开眼。

没有惊讶，也没有过分的热情。

就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冷声道：“杜生，把合同给两位贵客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下。”

杜生立马合上吃惊的张得大大嘴巴，他利落把用文件夹包好的合同小心翼翼放在他们两人面前。

怎么会是江大小姐啊……

“Rose!”男人猝不及防地喊道。

离他最近的小老头沉迷着看合同，没反应。

江清浅对视上他，眼神平静。两人像是无声的对峙，片刻之后，季宴礼率先挪开眼。

先她一步，败下阵来。

江清浅也收回了视线，桌下的手忿忿戳了下小老头。

“叫你呢……”

小老头连忙合上合同，笑盈盈道：“季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季宴礼微微一笑：“没什么。”

他的声线很平，可江清浅却听出了他简短语句里的不痛快。

有点像是在谴责，又有点埋怨……

小老头见此，挑眉说道：“合同没任何问题。”他说完后，洋洋洒洒签下自己的名字。

两份合同完整放在他们面前，小老头手放在已经盖好章的合同上，“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会按时提供香水，没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带着小徒弟先告辞了。”

他捏紧文件袋，起身之际，季宴礼也随之站起身，侧头对杜生说道：“去送送老先生吧。”

不再叫Rose，而是喊他老先生。

正推着椅子起身的江清浅，眸光微闪。看来他已经猜到她才是Rose了。

“我的徒弟呢？”小老头皱眉看向他，特意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我还要请教安眠香的事，需要她留一会。”季宴礼慢条斯理的开口，肃然的神色，一脸正气。

说得坦荡荡，全然没有私心。

“您先走吧，我没事的。”听到江清浅的回答后，他才挪开步子跟着杜生。

会客室的门慢慢合上，空荡的房间里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心跳。

季宴礼垂眼看向她，语气欠欠，“早上好啊，Rose小姐。”

他缓缓靠近她，弯腰之际，两只手臂撑在她靠着的圆桌上，将她圈在怀里。

“Rose小姐，来这一定会见到我，为什么还要来赴约。”

说这话的同时，他冰冷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

“告诉我，为什么还要来，还特意化妆。”他眼眸染着嗜血疯狂的光，他想要听到这个女人嘴里的回答。

粗粝的手指大力摩擦掉她唇部的口红，“既然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为什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不是不情愿吗，怎么又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哑着声一句一句的追问。

红色的余韵染红了她唇角周边，衬得她美艳又萎靡，沾上暗黑的色彩。

男人还不等她回答，狠狠咬上她的唇角，宣泄内心的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