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到万莉萍这儿不行。
她脖子一梗,“不是我拿的,凭什么叫我赔?”
同事劝说不行,科长做工作不行,扯皮拉筋,最后居然闹到了副厂长那里。
讲道理讲不通,下命令不执行,最后,副厂长火了,自己从兜里掏了三十块钱,往桌上一拍,“我赔!”
这要换别人估计就怂了。可万莉萍不,她面色一松,“谢勒!”
转身还埋怨科长,“你说不就几十块钱的事吗?平时你们当领导的背着我们分了多少钱,我们都没吱声,这时候你就学厂长干干脆脆地自己掏了不就行了吗?瞧你把事闹大得!”
......
为不到三十块钱的事都可以得罪部门上下,闹到副厂长那儿去,眼下是几千块钱的收益分配,还牵涉到未来的经营,李琼心里打鼓,没把握能和万莉萍谈妥。
她看看安建渠,后者脸上的表情也是她作为老婆才了解的心虚胆怯时的模样。
“熊样!”她在心底暗啐丈夫一口。
安建渠已经不怕丢脸地往后闪了,他看着李琼说:“嗯,你们都是女同志,要不,还是你们先谈谈吧。”
开玩笑,万莉萍咧,以前她丈夫还在世时,就因为几个工友晚上喝了点酒,说去唱卡拉OK,路上经过她家门口,便说着叫上她丈夫一块去。谁知道男人没叫出来,倒把女人招出来叉着腰骂了一顿好,其中一个还是关系挺好,经常钓了鱼要分一两条给她家的老熟人,照样没逃得掉。从此以后,可以说再没谁敢去“触碰”她丈夫了。
安建渠现在是科室副职,年龄合适,能力合适,再加上有李琼主动买断工龄帮他博了些好名声,继续奋斗下去,正职指日可待,他可不愿和万莉萍这样难缠的女人有什么瓜葛,赚钱的事也不行。
看见安氏夫妇俩的为难和退缩表情,林昊泽心里门清,他赶紧解释说:“我妈听说你们让我在这儿打工挣点零花钱,挺感谢你们的,她做了一些糍粑,说给你们送一点过来。”
说着,他转身看向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的安沐沐,“另外,我妈说,沐沐好久都没去我们家了,奶奶最近又在说头疼,周日能不能请沐沐到我家去吃饭,顺便给奶奶按摩一下,哄哄她老人家?”
咦?这是万莉萍会说的话、会做的事吗?还有,林昊泽和安沐沐一起创建出的昊文,名称里还嵌了他姓名里字的昊文,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招来那么多初中生的昊文,怎么成了他打工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