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攀爬的脚步,不会为谁停顿的,酒始也终会喝完的。嗅着手中的空酒杯,岑老头满脸通红地问道:“公子打算好何时走?”
箫风今晚也没少喝酒,虽然他不怎么爱酒,但陪着岑老头,还真有点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境。他也满脸通红地说道:“小子准备明天就走,老丈人不必相送的。”
岑老头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一边往箫风手里塞,一边说:“要跟俩丫头道别吗?”
箫风知道钱袋里装的,肯定就是卖何首乌,和后面猎物药材的钱了。熟知岑老头性格的他,也早有所准备,于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钱袋。说:“离别多难舍,还是算了吧。等我以后有所成,小子一定会回来,孝敬老丈人您。”
“好,好,那就祝公子你心想事成,前程似锦的。”岑老头大笑着拱手说道。
“借老丈人吉言,小子也祝老丈人阖家如意,福寿齐天。”箫风也拱手还礼,说罢,两人也曲终人散,各自回屋歇息了。
当夜的箫风,没有修炼,也没有修复灵根,而是随着酒意,安然入梦。次日起来,先把那几坛酒,整齐地摆放在墙边上。再把卖黑腹火蟒的钱,一并装进昨晚的钱袋里,把钱袋边边角角都捋平了,摆放在床头显眼的地方。最后仔仔细细地,反反复复的,把四周看清楚,记牢固了。才揣着五百两银子,轻轻地打开房门,又轻轻地关上房门,离开了这个破旧,温暖的小房间。
四人如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地吃过早饭,箫风和岑老头都如平日一般的。只是在岑老头带如花出门时,回过头来,对着箫风慈爱地笑着点点头时。箫风瞬间鼻子一酸,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也用力地记住了岑老头慈爱的面容。
目送岑老头爷孙俩的背影,回头看着正在打扫院子的小玉,萧风把那条马尾辫子,也深深地刻在心里。站了好久的箫风,走到小玉身旁,轻轻地搂了一下小玉,用力地揉揉小玉的小脑袋。
小玉马上就抬起头,圆鼓着腮帮,喊道:“箫大哥。”
箫风咧嘴看着小玉,收起眼里的不舍,温柔地说:“小玉乖,箫大哥要出去了,你可要听爷爷话噢。”
小玉一边整理被拨乱的头发,一边回道:“讨厌,我最听爷爷的话了。”
然后指着地上的几颗花生米,两眼狡黠的,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爷爷又带你喝酒吗?等爷爷回来,我就告诉爷爷,让爷爷以后不给你酒喝。”
箫风听着,心里压着的不舍,更浓更浓了。趁小玉不注意,迅速又抬起手,又用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转身大声说:“好啊,那我就买更好的酒,回来请爷爷喝,到时你就管不着了。”
说完,他没敢回头看一眼,背对着小玉,用力挥挥手,道:“我走了,小玉再见。”
小玉的腮帮,又一次鼓得圆圆的,但她还是笑着说:“箫大哥再见,早点回来吃饭啊。”
离村子越来的越远了,箫风回头看着远处模糊的小村子,喃喃道:“再见了,希望可以回来,再看到你们。”
然后,他翻出藏好的包袱,换上了一身灰衣,往村子西面的小镇走去了。进了小镇,没有看到有需要的东西,他就跟人打听到商队,然后直接交钱加入了,明天去往望山城的商队中。
他不知道的是,远方的岑老头家里,一片的伤心难过。岑老头看着饭桌上的钱袋,一边喝酒一边心里轻叹:“好小子,既然有能耐,留下这么大一笔钱银,那你也定要好好活下来才行啊。”
如花姐妹得知了箫风的离去,当晚都没有上桌吃饭。如花躲在被窝里,两手紧紧抓着被子,一直悲伤地说着为什么,一直不停地擦着眼泪。
小玉则孤零零地,坐在箫风房间的门槛上,小脑袋还是埋在膝盖里。一直喃喃地说着“不是说好了,早点回来吃饭的吗,我没跟爷爷告状了,你回来吃饭喝酒啊。”
明天就出发前往望山城了,箫风就要顾虑到路上的事来,他今晚只能修炼,要存储足够的灵雾。离开依依不舍的岑老头他们,不就是要躲藏吗,在接下来的日子,还能暴露修炼的事吗。现在只有充足的灵雾,才有谋生防备,或者自救的能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