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没有忍住。”暗黑原灵冷笑着，拿起了天雷剑。“本来，你有很多种方法赢我，最简单的一种，莫过于将他身上的锁链砍断。”暗黑原灵指了指林曦，“你知道，我不可能拦得住你。可是，你没有那么做。你太自负了，你太想证明自己了。知道天上那是什么吗？是天雷大阵的雷龙，既是镇压我的，也是守护我的。在封印解除之前，任何人，都别想破坏天雷大阵。”

“可是，他并没有对天雷大阵做什么啊？”

“对，他并没有做什么，罪魁祸首，是这把剑。看来，你们，尤其是你，”暗黑原灵得意的盯着玉衡，“并不知道这把剑的由来。”

玉衡并非不知道天雷剑的由来，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即便没有人亲口告诉他，实际上，他已经可以拼凑起了完整的脉络。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可是，暗黑原灵说得对，刚才，他确实有些失去理智了。当力量充盈全身的那一刻，他已经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在那一刻，他几乎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救世主，掌控着绝对的力量，无往不利，无所不能。不靠林曦，他照样可以打败黑暗原灵，改变一切的结局。倘若青凌还活着的话，他恐怕难以控制想要她亲眼见证的冲动。

“……雷龙无处不在，它栖身在云中，”玉衡忏悔自责的时候，暗黑原灵并没有停下来炫耀他的胜利，“镇守无尽深渊只是信使赋予它的使命，并非是对它的束缚，实际上，它可以出现在任何满是雷霆之力的地方，而且，它同样自负，容不得任何觊觎雷霆之力的存在。”

“我似乎见过它。”林曦再次感受到了记忆中的有些印痕，似乎与这雷龙有关。

“怎么可能，你从未碰过天雷剑。它之前的主人那点儿皮毛之力，雷龙根本不屑一顾。倘若，刚才，”暗黑原灵再次看向了玉衡，“你没有释放出全部剑灵之力的执念，兴许，今天，输掉一切的，就是我了。”

“不，我没有输，就算你拿到了天雷剑，你同样不敢全力驾驭，雷龙就在那儿看着。没有武器又何妨，我照样可以打败你。”

暗黑原灵本以为玉衡的意志已经被这一致命失误击垮，却不想他这么快就重新燃起了斗志。是的，玉衡说得没错，单靠他自身的力量，暗黑原灵同样没有必胜的把握。

玉衡催动了灵力，再次对暗黑原灵发起了进攻。只不过，没有泯灭的，不光是他的斗志，还有他的自负。他的眼里，只有暗黑原灵。

在天雷剑的加持下，玉衡根本无法近身。暗黑原灵头脑显然比玉衡清醒得多，他只是有限地催动着剑灵，哪怕是这样，实力的天平，已经抹平了他之前的劣势。暗黑原灵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了，玉衡似乎有无穷尽的欲望想要打败他，不死不休一般。一道辉光闪过，击向玉衡脚下，在那里急旋之后，消失不见。玉衡纵身跃起躲过。待他落地之时，脚下的冰面并没有塌裂，反倒是如棉花一般陷了下去，形成一个光滑的冰涡。玉衡想要纵身跃出，却不想脚下一滑，虽然他反应很快，可奈何这冰面已经滑到极致，他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冰面，滑回了冰涡之心。接下来的任何挣扎都显得那么多余，他甚至无法起身站稳，更何况前进半步了。

“别浪费力气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活着，看到最后的结局。”

“哼，你以为这就能困住我吗？我一定会击败你的。”

“哦？不要小看那些冰，除非你会飞，否则，你就等着它慢慢融化吧。”

暗黑原灵押着林曦，扬长而去。

玉衡疯狂地尝试着各种办法，拳击冰面，推气波，让他绝望的是，这冰面，不光坚硬无比，而且冰涡虽不深，但哪怕那小小的坡面，因为几乎绝对光滑，也足以成为一个难以离开的牢笼。这一生，玉衡还从未如此绝望无助过。倘若这时有路人围观，只怕自己与那困兽别无二致吧？

换做他人，只怕早已绝望，可对于玉衡而言，一切都是暂时的，总会找到办法脱身的，他很快就恢复了这份自信。

“耐心，沉住气。”他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将热量从万物之上拔走，并非难事，玉衡只需要找到那个关键点，然后，撕开那个口子，剩下的就交于万物定律了。但是，想要注入热量，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反向过程。每一点热量的注入，都需要源源不断地推动，少了这双手，是极难做到的，而且，这冰面已经变得比寻常更难以消融，导引来的热量本就杯水车薪，现在看更像是注入了一个无底洞。

“难道说，真的得靠飞，才能脱身？”

玉衡不由得想起了暗黑原灵临走时的话。古往今来，还不曾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驾驭凌空术，更别提在没有翅膀的情况下自由飞翔了。像鸟儿一样飞翔，并非难事，有翅膀就行，可终归，人类的躯体既没有翅膀，又没有适合飞翔的体型。难道说，离开了翅膀，就万万不行？翅膀，终究只是生灵屈服于定律的结果，倘若回归定律的本源，未必就不能战胜定律，达到那种超凡至臻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