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宫的玉衡,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地宫,找到那个盒子,打开,看看究竟那些书上写着什么。可就在他刚一出王君的宫门,门口有一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如影,你找到年轻人的下落了?”玉衡马上猜到了来意。
“是的,师兄。可是……”
“可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他死了,已经被葬了……”
“什么?他死了?”
玉衡大吃一惊。虽然在离别之前,年轻人说要去雪领峰,当时他就很担心他的安危,可那个地方虽说凶险,不过以年轻人的身手,和他的判断力,应该能够逢凶化吉,还不至于真的让自己置身险地。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至于抛下青凌不顾,只是为了救那个并不相熟的圣女,而无谓地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可现在,竟然还是听到了年轻人的死讯,玉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去地宫的事已经全然顾不上了,他现在在想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怎么告知青凌这个噩耗。他和年轻人虽同门时间不长,但是两人性情相投,如兄如弟,而且在跟随师父修行时候,两人算是所有的师兄弟中的佼佼者,实力相当,互为目标,互相比试激励,你来我往,好不畅快淋漓。而且,他是青凌的意中人,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青凌的爱人。现在,他死了,对于自己来说,失去了一个挚友,而对青凌来说,更是失去了一个挚爱。
“师兄,要告诉青凌吗?她……”
“先等一下,让我想想。”玉衡抬手打断了如影。
玉衡心里烦乱至极,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师父失踪,然后是王都失陷,王君被辱,性命垂危,然后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现在,又传来了中途离奇出走的年轻人的死讯。一切的一切,在这一时刻,纠缠在了一起,难道都是巧合?也未必,多事之秋,总是意外频出。现在,每一件事,都容不得他去细想,也很难让他轻易地找到解决之道。烦躁让他的思绪越来越慢,已经快要停滞下来了。
“师兄,我们并不是在雪领峰发现的年轻人,而是在去往西圣灵山路上的一个村子里。”
“什么?”如影的一番话把玉衡从意念的泥淖中拉了出来。
“我们在雪领峰四周的山脚整个都寻遍了,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踪迹,那里应该常年没有住人,也没有什么人巡猎。后来,我们在一处山脚下,依稀发现了一点痕迹,从马蹄印来看,是有来有回的,而且就是我们长乐国的马蹄铁形状。也就是说,这匹马,很可能是年轻人的马,这样看,他是活着下的山,然后骑马离开了。”
“后来呢?”
“我们循着马蹄印,追踪了很远,后来,上了官道,马蹄印就没办法分辨了。好在,我们遇到了一位村民,他说前天看到有一个人骑着马经过,从他的描述来看,那人应该就是年轻人。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看到那个骑在马背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了,脸已经贴到马背上了,可还是在拼命的往前赶。后来,我们又从其它的路人口中,打听到有一队人马匆匆地经过,往西去了,而那对人马,从衣着来看,应该就是圣女的侍从。他们估计是用马车载着圣女,要返回圣君的西圣灵山。整个方向基本是对了,我们继续追了下去,就在接下来的夕辰镇,终于,我们找到了亲眼见到年轻人死去的人。”
“亲眼见他死去?”玉衡眉头皱的越发地紧了。
“对,那天,他上山打猎归来,走在西去的大道上,看到一队人马匆匆的路过,其中一名女子平躺在敞篷马车上,他们虽然衣着光鲜,但是一个个面色沉重,而那名女子,看上去已经没有几分的生气。然后就在他们镇口,另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骑马追了上来,拦下了这对人马。然后那人几乎是摔下了马,然后他挣扎着起身,来到那架马车边,他好像跟那队人认识,他们见他伤势挺重,就想搀扶他一下,被他拒绝了。他来到那名躺着的女子身旁,从随身的一个布包里,拿出来了一朵白色的花,那花远远看去是真的漂亮,冰清玉洁的,好像有六个花瓣,没有叶子。他把那朵花放在了那名女子的胸口,有几个想要拦住他,被一个好像是领头的给拦了下来。那人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那花的上面。再之后,就见他抓着女子的双手,好像在屏息运气,没过多时,他支持不住倒了下去。那些人有些惊慌,呼喊了他半天,没了回音,一摸鼻息好像没了。他们摇摇头,表情看上去很失落。远远的,他们发现了这名猎户,就招呼他过来,给了他一些银钱,让他把那人给好好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