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鄙视:一,鄙视安休甫是孤儿;二,鄙视安休甫有癫痫,三,鄙视安休甫缺乏男人气概。
所以见面,张口闭口,都是孤儿长孤儿短。
安休甫从来没在苏玲跟前犯过病,但这女人一直反复强调安休甫有病,生怕别人不知道。
本来‘孤儿有病’是他的逆鳞,硬生生被这个苏禹敬反复揉戳成顺毛毛!
“警告你,别过来!”安休甫朝后退一步。
苏禹敬网球在一只手上拍拍,露出恍然大悟表情。探身到车里,把行车记录仪,转向安休甫,
“谢谢提醒,你要是死给姐看,姐还真跳淖河都洗不清了。”
安休甫是看苏禹敬车停在这里,想多打听点植物人的事,但两人这么聊天,根本就扯不到正题上,
“你别太过分,我是看你是叶苏玲的母亲才不跟你见识!”
苏禹敬呵呵,“不跟我见识?哎呦,吓死我了,就你这体格?被人推一把,就倒地口吐白沫,你想吓死姐姐?”
安休甫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去年有人强拆孤儿院,他为了争取孤儿院的利益,当着摄像机倒地抽搐。
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这个老妖精八卦的双目,这一天精力究竟多旺盛,一个跑腿的地方电视台小栏目,都不放过!
安休甫扔了烟,做个深呼吸,抬头,
“我走!给我一百,我打车回孤儿院!”
苏禹敬把网球拍背到身后,得意的拍打着后背,
“当我二百五?财富密码,靠不要脸就能掌握?滚!”
说完,冷不丁抽出网球拍,朝着安休甫一挥。
安休甫朝后退两步,挑衅的说道,
“不给?那我去给叶苏玲朗诵几首诗!”
苏禹敬眯眼愣一会,转身打开车门,从钱包取出两百,也带着挑衅目光把钱递出去,
“给,出门往东走,跳的时候像个爷们点,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苏禹敬自认是一个优雅的女人,用词可以刻薄,但姿态要高。
安休甫察觉自己胸口有起伏了。
这个装嫩的老女人,心理有些扭曲,自己要以关爱残障的心态对待这个老妖婆!
他也是个文化人,面对苏禹敬也不能显得素质太低了。
走过去,一把抽走苏禹敬手里的钱,微笑转身离开。
苏禹敬手悬在空中许久,又拿着网球拍挠挠脑门,
“真把姐当二百五了?”
取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北北,那个孤儿贼心不死,可能又要整幺蛾子。”
“你闭嘴,听我说,发现他再去骚扰花子,给我狠狠揍一顿!”
安休甫已经出了苏禹敬的视线,奈何听力太好。
苏禹敬的话,一字不落全部钻入他耳朵里。
隔着几十米,咬牙切齿的连续挥动自己的手,隔空施法。
他希望奇迹出现,他能跟马蝉或者那两个胖子一样,挥手间心想事成。
“神经了,干啥呢?”身后冷不丁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
安休甫吓一跳,他正在集中精神力对付苏禹敬!
转头,发现是孙八逊。
再看这老家伙穿着工作制服,背着一个包,顿时更紧张,
“你跟着我做啥?”
孙八逊呵呵一笑,“我跟着你?你算哪根葱?”
“给你介绍个挣钱的活,干不?”
“不干!没空!”安休甫说完,绕开孙八逊就要溜走。
安休甫看到了大道上停着的灵车。
这孙八逊穿着制服出现,百分百没有好事,肯定又死人了。
他可不想被孙八逊顺手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