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承宜架着牛车,带着用麦杆盖着的吃食用度,及慧胜姜言等四人,调转车头,往一处胡同走去。
穿过胡同绕到后街,再行走百米就到了柳树胡同。
柳树胡同右排第五家,住了李乐仪叫六叔族亲,前段遭劫的就有他们一家。
牛车踏进胡同,左右门户不时地探出个头颅,望着车上的诸人来回的打量。
不时地隐有窃窃私语声从身后传来。
“慈念庵里的尼姑又下山了,这次来的不知是武道堂的?还是百草堂的?”
“有什么区别吗?人家有枪,会不会武还不是照打?“呯”的声,一枪毙命!”
“是哪,一、二、三,三个小尼姑,不定够不够给人塞牙缝呢?”
“那她们还来,莫不是听了……来报仇的?”
“嗤!报仇!就这几个?当年武道堂了法了戒师太武功全盛的时候如何了?还不是落得一个残,一个又残又瞎……”
……
师姐妹三人对视一眼,姜言在慧胜慧利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她们怕是想到了,被镇上富户聘请入府,给他们看家护院的那几位武道堂的师姐妹——出事了!
“妹,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塞牙缝?什么报仇?”奚兆玮以肘顶了顶姜言的后背,继续道:“还提到什么尼姑,说的是你们慈念庵吗?”
“嗯。怕是武道堂下山在镇上的师姐们,或者是我们百草堂的了秋师傅、慧智师姐,哪个出事了。”姜言低语回道。
坐在前面赶车的奚承宜,闻言身子僵了僵,“先别慌,我们到李家把东西放了,再来打听消息。”
李家紧闭的朱漆木门上,还残留着刀砍火燎的痕迹。
几人下车,奚兆玮上前叩门:“砰砰……”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一个孩子贴着门缝往外看来,“谁呀?”
“尾巴,是我!奚家庄的你兆玮哥哥。快开门!”
“奚兆玮,你不是被接回家了吗,咋又来了?”小孩退后一步,谨慎地问道:“门外还有谁?我看到好几个人影。”
慧利“扑哧”一乐,打破了门内门外的凝重。
奚承宜上前一步,莞儿道:“小家伙,我是你表姑父,你爷爷可在家。”
门内的脚步往前又挪了挪,一只带有长长睫毛的黑眼珠,隔着门缝轱辘辘地打着转。
慧利逗他,他的眼珠往哪瞟,她就跟着往哪移,次次挡着他的视线。
“表姑父,真的是你吗?那你知道我小名叫什么?大名叫什么?”
这个奚承宜倒还真知道,小名是刚听侄子叫了,大名是小家伙刚出生时,他爷爷找了自己,叫帮着取的,“呵呵……,你大名叫李瑞,小名叫尾巴,表姑父说的可对?”
“对!对!”随着小家伙的肯定,还伴随着吭哧吭哧搬动门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