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耸立相夹,中间一棵百年榕树,这是一个大大的‘水’字。
几人一时怔然,奚兆玮惊呼:“哇!后山还有这么个地方,创物主也太神奇了吧!”
对上奚兆烨和姜言的目光,慧利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往年我们打柴打猎都在东边那片山头。这里早年出没过巨蟒,便被庵里列为了禁地。”说着搔了搔头,憨傻一笑:“我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
奚兆烨抽了抽嘴角,深感她的不靠谱,眉峰不觉拧了起来。若他从明天起就在家里复习,将弟妹交给她带,山中林密树深,山高险峻,财狼虎豹又时有出没,当真是不放心呐。
站在山石前,目视树洞甬道,姜言拍了拍奚兆烨的肩头,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一脚挨地,若非奚兆烨还背扶着她,一个踉跄她怕是仰摔而下。脚下的腐叶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厚,人走在上面像踩棉花。
姜言抬头看了看还没抽芽的榕树,粗算了下它全盛时期的叶量,就是积攒三年也没有这么多,这不正常。
轻嗅了下除了腐烂的气息再无其他,显然这里也不是什么动物的休息地。
奚兆玮拿着菜刀,跟在松鼠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榕树的根部走去,从那里欠着身子往里钻,似乎能通过。
松鼠没从下面钻,直接攀着榕树根,一路爬上了树半腰,顺着紧挨的山石一个翻转不见了踪影。
奚兆烨弯腰从身前捡了片叶子,看了几眼,递给慧利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血?”
叶子是旧年的落叶,边缘处已腐烂零落,正中的叶柄上,一滴干涸的血渍,与叶上的黑色霉点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姜言打量了下榕树的根部,对奚兆玮唤道:“五哥回来!”树与山体间被榕树的附根堵塞着,黑黝黝一片,还不知里面钻藏着什么呢。
像松鼠那橡从上面走,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梯子绳索。
“这是血吗?黑黑的一团,看不出来。”雨水冲刷过,只有淡淡的黑色痕迹,慧利疑惑地望着奚兆烨,哪里能看出它是滴封干的血液?
奚兆烨从慧利的手里拿回那片叶子,对着背后树杈间泄下的阳光照了照,一时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几个摇摆站定,姜言也捡了几片叶子在手,轻嗅了下上面的味道,指尖沾了点口水,在叶片间轻划,血渍晕开。
姜言放在鼻下再闻,眼中一凛,“是人血!有三个月之久。”
言罢,脑中的精神印记打开,姜言心中迫切,竟没发现脑中的地图构建是直朝榕树的内部扑去,没往其它方向扩散,还远远超过了这几日固有的五百米范围,朝六百米、一千米……一千五百米迈进……
山石榕树,甬道、丛生的蒿草,突扩的视野下是一片谷地,硕果累累的果树、笔直青翠的竹林、绚丽似火的红枫……水曲柳、核桃楸、枸杞、黑松、樟子松、榆树……石台土坡菜地……野生鸡鸭兔羊……盛开的荷塘、泛黄的稻穗……成片的芦苇水竹菱角……再往前大片的草甸上鸟雀成群……
光看作物,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高的多。
开垦的没开垦的,显然有人在这里生活了不短的时间。
姜言头疼欲裂,精神力待散去时,草甸上的青蒿间有人头晃动。
要知道草甸水浅,也有可能有沼泽。若无生存压力,真不是个好去处,莫不是捕鸟捡蛋的。
姜言的精神力轻扫而过,外围的地形图开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