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宁趴过去仔细瞧了瞧,“马闯,这上面有字!”
“啥字?”
“十二,九七?”陆小宁拿手抹了抹铁坨坨上面的土,让字迹更清楚了些。
田宇也伸头瞅了眼,对马闯说道,“继续挖,这下面还有好一片呢。”
“对,继续,咱们这次........”
马闯话音未落,就听到陆小宁喊道,“不是,咋冒烟儿了?”
“啊?”
一扭头,两人就看到,刚刨开的土坑边上,冒出了细细的白烟。
李乐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马闯三人正蹲在一片土坑之间,面面相觑。
“喂,你们在这打地鼠呢?”
看到李乐,马闯也顾不得解释,赶紧招手,“李乐,过来看看,这是啥?”
“什么?”
等李乐凑近,看到土坑里一块黑黢黢的铁坨子,还有袅袅升起的白烟,再不明白,这两辈子就白活了。
“一群撒比,炸弹,快跑!”
李乐一手拎起陆小宁的脖领子,一手抓着马闯的胳膊,拔腿就跑。
田宇一听到炸弹两个字,也慌了,撩起脚丫子跟上。
等跑到百十米外的操场,李乐才松开手,马闯和陆小宁一个趔趄,都坐在了地上。
田宇跑过来,刚要开口,就被李乐喝住,“你去办公楼,我去教学楼,只要是有人,都给叫出来。”
转头又对马闯说道,“你去传达室,打电话报警,就说学校里发现炮弹,正冒烟呢,让人赶紧过来。”
“冒烟咋还没炸?”马大姐揉着差点被李乐扯断的胳膊,好奇地问道。
“我特么哪知道,赶紧去。”李乐没工夫和这傻逼女子掰扯,吼了一嗓子。
“陆小宁,你去食堂那边喊人!”
说完,拽起田宇朝教学楼跑去。
难得休息,王加强一早就去菜场买了鸡鱼肉蛋,准备在家当一回好男人。
不过今天邪门,割了脖子的鸡能一边流着血一边飞上墙头。
收拾鱼戳破苦胆,一把使了十几年的菜刀能在拍蒜时断了把。
费劲一番功夫,才在自家婆姨的嘲笑声中,做好了一桌菜。
特娘的,吃菜时候又咬了腮帮子。
老王生气,把筷子一扔,钻进屋里,翻看起黄历。
正琢磨着玉堂司命金匮是啥意思,电话声响起。
“老王,找你的。”
“哦,来了。”
拎起电话,就听到听筒里面一阵嘈杂,“王校,王校,快回学校!”
“出什么事了?”
结合今天的诸事不顺,老王心里瞬间生出不好的预感。
“学校里发现炸炮弹,派出所马上到,你赶紧来!”
“啊?”
撂下电话,老王抓起衣服,就往门口跑。
老王婆姨见到,“咋,跑啥伲?”
“学校让人炸了!”
“哎,拖鞋,换鞋,换鞋!”
拦车,加钱,的哥给力,开出了塞巴斯蒂安·勒布的感觉,原本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用八分零三十六秒到了学校。
学校大门口,四五辆警车停在路边,而校门外,围了一大群好事儿的群众。
王加强下了车,透过围墙看了眼校园,没有什么烟尘滚滚的景象,提着的心往肚子里落了几分。
“听舍了么?”
“咋?”
“校长犯事了,来这么多警察,抓人滴。”
“就特么该抓,可听说这哈怂贪了不少。”
“胡咧咧个啥么,抓人也得纪委。额刚听民警舍,学校有女老师跳楼咧。”
“也和校长有关系?”
“不好说,不好说。”
一边朝校门走,一边听围观人的议论,老王火气又冒了出来。
等推开人群,进了大门,瞧见缩着脖子、臊眉耷眼站在宣传栏前,被民警问话的马大姐,老王第一次对自己当初选择教育行业,充满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