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心急么?谁知道你在里面出了啥事儿。”
李乐想起小雅各布说的“你特么的,从办公室到桑拿房,再到公寓,我家门是不是和你有仇”,笑了笑,“回家了,你就啥也别干,好好躺上三个月,哪都不许去。等孩子稳当了再说。”
“那不是和老王一样?”
“那可不,生命在于静止。”
“生命在于运动。”
“伏尔泰懂个啥。”
马厂胡同口的那棵大柳树的枝条上,显出了点点绿意。
A8停在小院门口,李乐先下车,伸手扶了大小姐出来。
“小杜,帮忙把行李搬到门口就成。回头我自己收拾。”
“这,能行?”
“没事儿。我们先进去了啊。妈,妈诶,妈诶~~~~”
听到门口有人叫妈,一身五彩斑斓油画颜料工作服的曾敏,捏着画笔就从画室出来。
“喊就喊,还得加个诶,街坊邻居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了呢。呀,富贞,这怎么,白了,胖了啊?”
大小姐见到曾老师,又习惯性的行礼,可被李乐拽着,弯不下腰。
曾敏只顾着看人,上前拉起大小姐的手,“走,这一路飞回来,累了吧,先进屋歇着。”
“妈,我爸呢?今天不周日么?”
“这不正开大会呢么?全燕京的警察都备勤,你爸去大会堂那边执勤去了,晚上才能来。”
“哦,那行,等他回来再说。”
“行什么?说啥?”
“没,想老李了呗。”李乐看了看大小姐,回了句。
曾敏眼皮翻了翻,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来回,一皱眉,“不是,你俩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哪有,回家了不是,近乡情怯,哈哈哈,进屋歇着,妈,晚上吃啥?”
见李乐扶着大小姐进了屋,曾敏脸上狐疑之色又重了几分,琢磨琢磨,看到李乐狗腿子一样的动作,眼中光芒一闪。
。。。。。。
“儿砸!儿砸!!”
老李进了院,还没进屋就开始嚷嚷。
一推门,带着一阵风,李乐忙起身给关上。
“爸。”
“我说你干什么呢,去了仨月才回来,有啥了不得的事儿?你奶过个年,脸上都挂了相,喝酒都不痛快,大年初二就把我往回撵。就为了申请哪个啥博士?”
“哪有,还有些别的。再说,打电话时候不挺好的?估计您又哪惹到老太太了吧?”
“一边去。我多孝顺。”
瞧见大小姐正坐在那和曾敏啃苹果,老李把警棉服一脱,扔给李乐,“富贞,回来了啊。路上辛苦吧,这一趟几万里的。”
“没有,没有,挺好的,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就回来了。”
“嚯,脸上有肉了哇,好好,这才富态。”老李坐过去,接过李乐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过年时候,还和你爸打了电话,互相拜年呢。”
“是,我阿爸说了。还说今年夏天过来,和您一起钓鱼去呢。”
“是吧,那好,那好,我最近刚又买......诶,我买的橙子呢?李乐,去厨房把那箱橙子哪几个过来,我给切了,还有你许朔叔从疆省寄来的都抓一把过来。”
“爸,先别忙,你说你买的啥?”
“橙子啊。”
“噫~~~~~”
东西拿过来,李乐又从自己屋拉过一个大行李箱,开始献“宝”。
“妈,这是富贞给您买的麦克哈丁艺术家颜料,这种套装的,光白色就八种,还有这个,这是给您买的驯鹿绒的毛衣,哦,我爸的,这是我奶的。这是给我爸的,伏特加酒,手工钱包,这是.....”
等李乐一样样拿出来,曾敏瞅瞅抱着伏特加琢磨怎么开盖儿的老李,又看了眼大小姐,“挺好,谢谢富贞了啊。”
“这是我们孝敬您的。”
“这孝心我们可是收到了啊,是吧,老李。”
“是,这酒没喝过,回头得尝尝。”
“哦,还有。”李乐瞄了眼富姐,富姐脸一红。
“那个啥,爸!”
“啊?”
“酒放下,有个事儿,我和富贞想和你们说一声。”
“哦哦,你说,你说,咋了?”
“那个.....”李乐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李晋乔,
李晋乔接过来,看了眼,又拉远端详一会儿,“啥阿是?神神秘秘的,噫,咋都是洋字码?也不翻译翻译。”
“你懂个屁,拿来,我看。”曾敏一伸手给扯了过去,看到纸上的超声照片,手一抖,一抬头,问李乐,“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
“真的?”曾敏又拉着小姐。
“是,是的。不过,刚刚,还不到两周。”
“啥不到两周?”老李凑过来,抻着脖子看那张纸。
“孩子,孩子。”曾敏抬手一掐老李的肋巴骨。
“哎呦,嘶~~~~佛佛佛,孩子就孩子,你掐我干嘛?挺.....诶?孩子?不是,娃?谁的?”
“我和富贞的。”李乐笑道。
“哦,你和富.......”
“哐”,“叮”,“咔嚓!!”
“诶,爸,爸!!”
“老李~~~~你要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