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自己先否定刚刚的猜测,申稷说不拜堂时,申家人连申老夫人都是面色愕然,莫不是真是奚招出了意外?
消息传到后院,奚招长舒一口气来,立马脱了婚服,哪怕是做样子他也不想做这种假成婚的样子来。
心里也意外申稷为何突然取消拜堂这一环节,不多时申稷派人前来告知,说是侯爷的心上人在席面上黯然神伤,侯爷冲动之下便取消了。
奚招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对这般感情既是羡慕,又是可悲。
婚前申稷说的清楚,分房分院,奚招无所顾忌的仰躺在床榻上,心情低落。
他原想着能出去见一面世子,也是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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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没有当众询问申稷究竟何故,待宾客都走了,才叫心腹们守在门口,细细问他。
申稷把下午的事如实告知母亲,申老夫人听完,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可置信道:“陛下当真如此说。”
“是,陛下特地许我告知母亲此事,免得您年纪大了,为我操心伤身。”
老夫人霎时潸然泪下,口中谢苍天谢天子,申稷又道:“母亲,还有一事,陛下不久后会派我去查芝河赈灾一案,我不在家中,家中一切事物要劳烦母亲费心操持了。
”再就是有关奚招的,陛下特许我将此事告知您,料想也是有此思量在,陛下的意思是不必苛待奚招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也不要对他多加束缚,免得对方束手束脚。”
老夫人拍拍他的手,“儿啊,你尽管放心就是,为娘清楚。”
“母亲……”今日可谓是绝处逢生,原以为威远侯府遭了陛下厌弃,哪成想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申稷感怀颇多,长久压在心头石头终于放了下去,和老夫人同样是心头畅快。
此等机密大事不好叫外人知道,母子两人对视无声笑了又笑,聊起老侯爷同先帝的事来,母子俩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申稷见时间不早,“母亲,您今天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嗯,你也去好好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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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秦宣玉接到奚招传来的消息,说昨日大婚,他之所以没有出席是因为申稷爱慕的小姐伤心了,于是乎申稷便取消了婚礼。
敢情申稷还是性情中人?
喝酒喝醉了糊涂了不成!
他面露鄙夷,焚烧了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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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尚书正在抓紧时间差搞清楚秦家这块儿贪赃的数量,和勾结的官员,他吃了一部分,下面的人也吃了,每个人吃了多少,都是要账目证据的。
陛下要查此案,却明确告诉韦扶清十日后启程,而且圣旨一直未下,是给他机会让他强占一个先机。
韦尚书心里一清二楚,陛下这案子明面上派他儿子去查,实际是要他自己吐,至于到底该如何吐,韦尚书自有一番计较,简单来说就是把能推的都推给还一无所知的秦家。
亓官泽这几日也没闲着,改了几道政令,又把宫里尤其是前殿宫中侍奉他的内侍清扫了一遍,力争完全拔出秦贵妃的眼线。
等有空直直身子,已是六七天过去了,听着暗卫汇报的事情,觉得是时候去看看他家小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