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屏见刘夫人太难缠,他的想法基本无法实现。只有从刘老爷处下手,辗转找到刘老爷的同僚,让其做中间人,劝说刘老爷放了妹妹归家侍奉母亲。
刘老爷虽不情愿,但也不好拒绝,支支吾吾的说回去一定好好劝说内人。
可是等了几日,刘老爷回话说刘夫人病的厉害,家里其他孩子尚幼,也需要少夫人在家里伺候,等过些时日再说。
赵西屏这才真正了解刘家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听从杜守恒的撺掇,让自己的夫人,去寻了黄之桐,在黄之桐的院子哭了半个时辰。
哭的黄之桐送她走后饭都没吃,随后黄之桐便跑到冯夫人的屋里哭了许久,让冯夫人还陪着掉了不少眼泪,主动提出要当说客。
第二日便在黄之桐的陪同下未经通传就上了刘家门。
刘夫人跟冯夫人不在一个阶层也不在一个圈子,未曾想冯夫人能亲自上门来,惊的忘了装病这一茬,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待。
冯夫人听黄之桐说起,怕她真个得了失心疯,也不绕弯子:“刘夫人是明白人,田夫人与我有情有恩,西漫这孩子我是瞧着长大,看着出嫁的。又与我家媳妇是闺中姐妹,孩子不懂事,大人自有教训的道理。
与夫君情谊深厚该夸赞她有情有义,但母亲病了却不能侍奉床前,那是她不顾为人子女的纲常。如今我就多管闲事,替她母亲教训她一顿,让她回去伺候老娘,省的刘夫人操心了。”
听她此话,知道她是给赵家当说客来了,使出了老一套:“赵家女既已入了我刘家门,便是我刘家的人了,如今我的身子也不好,儿子已经不在了,当然要她这个媳妇伺候身前。”
冯夫人一听,这就是不讲理了,守寡替丈夫尽孝固然是美德,但年纪轻轻的就被你困于家中有点不通人情了。
只得压住性子继续道:“刘夫人眼前还有子嗣要教养,还是多花费精力相夫教子,对了,听说刘老爷在太常寺任职,兢兢业业,深的上峰和同僚称赞。别因为这点子小事儿遭人非议。”
那刘夫人虽不至于失心疯,但却是如黄之桐判断的那样,精神还是受了刺激,有些偏执了。
她不管不顾道:“有劳冯夫人操心了,我家老爷不过一介小小官职,可我儿子却是前途无量的有为青年,而今被克死,我刘家还要什么指望。不过要她为我儿守寡,好叫我儿早超生。”
冯夫人顺着她的话说:“你儿子是前途无量的,你刘家就靠那一个儿子撑门户的吗?你眼前还有两个儿子不准备教养了?你家老爷还不到不惑之年,前途官职都不在乎了?全家都为了早逝的儿子早超生?”
“冯夫人您这是何意?”总算刘夫人没有真正失心疯。
“不过是好心劝刘夫人,还是要顾眼前的人。太常寺的李少卿,他的夫人与我是表亲,还听表姐提起过刘大人呢。
刘夫人身子不太好,应该多出去走走,哪天咱们一起去李少卿府上做客,就当散散心。刘夫人的身子养好了,才能伺候好刘大人,照顾好眼前幼子。”
这一番话虽是仗势欺人,却是语气陈恳,一心为刘夫人着想的样子,堵的刘夫人不敢再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