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聿没开口,他也没想好。
只是知道虞念念还在这里,如果他要是在得知那么多之后还那么一走了之,或许就如温晏舟所说那般,以后真的只能是陌生人了。
至少他要问清楚。
还有虞念念怀孕了……
一想到那张孕检的单子,厉泽聿就没办法安定下来。
她和温宴舟不存在不正当的关系。
所以那个孩子,只会是他的。
他猛地站了起来,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孟寒忙跟在后面,也不去管什么机票或者改签的事。
反正厉泽聿也不差这点钱,等想好了要什么时候走,重新再买机票好了。
如果提前申请好航线的话,到时候坐私人飞机也是可以的。
司机在听说不用去机场的时候懵了一下,“爷,那我们去哪里?”
厉泽聿没有丝毫的犹豫:“去锦城。”
孟寒一愣。
去厉泽聿在海市的房子住下,这就代表,他会在这里不一定只是多留几天,很有可能是会很长一段时间。
乔初云没想到她哥竟然会在海市留下来,收到孟寒消息后,她就直接赶过来了。
她把手里的包往沙发上一甩,不耐烦的开口:“你在海市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这次要留多久?”
虞念念不接她的电话,让她心情十分的郁闷。
肯定是她嫂子恨屋及乌,记恨厉泽聿的同时记恨上了她。
乔初云的话一出,厉泽聿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重要的事?
他不知道见虞念念算不算重要的事,他只知道,两人离婚这件事,一定是出于误会。
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把一件事情弄复杂的人,该说清楚的就该说清楚。
在过来的路上,他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虞念念说的那些话他当时一直听不太懂。
是因为她已经认定了自己和余年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
或许在他以为她出轨的同时,她也同样的认为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还瞒着她那么多年。
就连温晏舟也用他的女人来形容余年。
所以虞念念才会在面对他的质问和怀疑时连解释也懒得解释,宁愿就这么默认了他对她的误会。
厉泽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如果能解释这个误会,离婚的事……
见厉泽聿不说话,乔初云敲了敲桌子:“我嫂子呢?不跟你一起过来这边住?”
她嫂子既然在海市,她其实猜得到,现在虞念念肯定住在温晏舟安排的住处,自然不会亏待她。
不过不亏待是一回事,她认为,这里既然是厉泽聿的房子,就算她嫂子再怎么跟厉泽聿闹脾气,也应该在这边住下。
反正这房子这么大,她嫂子要是不想见到她哥,大不了不让他进主卧就是了,让他睡客卧,睡书房睡哪儿都成。
厉泽聿每每听到她喊的那一声声嫂子,都从心口传来一阵无力感。
如果被她知道,两人已经离婚,就她那个暴脾气,也不知道会发怎样发作。
见厉泽聿还是沉默,乔初云沉不住气了:“哥,你和嫂子她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肯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你在这里两天了,她都没出现过,你们之间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有。”乔初云语气逐渐犀利,一个问题接着一个的砸下来,“为什么我听那些参加过晚宴和峰会的人说,余年那个女人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带她过来?你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带女伴到底是什么意义吗?”
乔初云忍了一晚上,实在忍不了了:“哥,她当年做了什么你难道都忘了,难不成你要因为对厉泽岁的亏欠,就对这个女人以前做的事视而不见?”
然而她这么长的一番话问出来,也没等到任何的回应。
其实她也不指望自己这个哥哥能给出什么回应。
毕竟厉泽聿这个人,真是一直以来都太无情冷漠了,大概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能牵动他情绪的人或者事了。
可她嫂子能接受他这样一辈子吗?
要跟一个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实在太恐怖了。
偌大的客厅沉寂了好一会儿。
乔初云的那股子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她坐在沙发上,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
“我知道你这个人自负,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地方,可在婚姻和感情里,两个人之间本就一直在磨合,很多事情都没有对错之分的。”
“嫂子是你老婆,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你跟她服个软多跟她说两句好听的话又有什么丢人的?女人本来就是要哄的,你不能总是等着她服软,单方面付出的感情是长久不了的。”
厉泽聿嘴角动了动。
最终只是点了根烟,整个人立在窗前,一言不发。
见他这副样子,乔初云撇了撇嘴。
关键时候什么都不去做,倒是来这儿装酷,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连老婆都不会哄。
直到抽完手里的这根烟,厉泽聿才看向乔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