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忘却。”
“那样会很痛苦的。”
奔出院子的小朋友遇到了三个人,他们穿得奇奇怪怪,嘴里还叼着烟,脚上碾着小朋友的花皮球。
小朋友看到这个场面,顿在了原地,感觉双脚灌了铅,就钉在地上发着抖,他害怕了。
三人当中的其中一人扔掉手上的烟,表情很不爽,偏头看到可爱的小团子时,他笑了,眼里是满满的恶意。
那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刺头儿,小孩子们走路都会躲着他们,根本不敢惹。
小朋友似乎预感到了危险,用尽全力转头向家里跑,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三个成年人?
等他哭着喊出妈妈的时候,他已经被拖进了树林,明明……他离家也不远。
树林深处,时不时传出孩子的呜咽声以及少年的咒骂声,也许是他挣扎得太厉害,仨混混直接塞住小朋友的嘴随意施恶,这次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个夏天,一个安静的午后,一个五岁的小孩被三个恶魔一脚踹进了深渊。
午睡过去,噩梦来临,父母慌张地寻找,最后找到人的时候,只看见幼童目光呆滞地躺在地上。
他身上的衣服沾了血,破破烂烂地盖在满身青紫的幼小身体上,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暗下来了。
小朋友看见母亲,嗫嚅道:“我……我……好疼……”
再后来,满腔怒火的父母誓要讨个说法,一纸诉状告到了警局,最后因为犯罪年纪不够无法承担法律责任,只是去了一趟少管所。
但是,三个月后,三个小混混趾高气昂地回来,屁事没有,这如何能忍?
于是继续告,直告得自己家徒四壁,最后在一个雷雨天死在了一场雷火里,此事才算了结。
故事里的受害者一家死在了一场天灾,而犯罪的人却活得滋润。
这悲哀的世界,不幸的人永远不幸,好人总是比不得坏人好命,让人怀疑这世间的公理到底何在?
为什么被诟病,觉得羞耻的是受害者,而加害者却可以趾高气扬地炫耀,甚至于将这件事当作自己“强大”的谈资。
何其可憎!又何其可笑!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到底何时才能等到?
人一旦思考起这些来,就会陷入一种无名的悲哀与无力中,最后陷入仇恨的怪圈中,极端的人会将它变成一个莫比乌斯环,永无止境。
谢林看着魏局,问了一个问题:“未成年犯罪,不该受到惩罚吗?”
魏局愣了愣,却没有立马回答,只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谢林敛眸:“这是我第一次见温阑的时候,他问我问题,而这个视频中,他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只是这一次,这个问题不再是一个假设。
魏局瞬间明白,这次抓捕中,他们确实抓到了一个未成年,还是个才十一岁的小女孩,就藏在温阑坐的那个箱子里。
魏启洲瞬间后背一寒,温阑这个人的立场太模糊了,亦正亦邪,非敌非友,他只是站在那里笑,却像是在嘲弄世人的无知。
魏局张了张嘴,道:“我想,他早就有了答案。”人们总是怀揣着答案去问问题。
谢林点头:“不过至少在现在看来,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太过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