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阑没有回话,安静地盯着酒杯,突然说了一句:“我在等人。”
男人带笑的脸冷了下来,马上就有几个人围了过去,看样子似乎是男人的手下。
温阑环顾了一下四周,众人视若无睹,甚至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但当他的视线触及门口的人时,突然一顿。
门口的男人虽然穿着西装,,但没有好好穿,外套披在肩头,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脸上挂着轻慢的笑,举手投足间尽显漫不经心。
他便是程韶。
程韶似有所感地抬头,隔着人群望进了另一双清澈的眼底,那双眼含着一汪水,可怜兮兮的,很引人心疼。
程韶愣了一下,然后把外套放在臂弯,跨步往温阑那边走,他的气势很足,周边的人不自觉地给他让路。
程韶不屑地瞥了眼某个想强抢的男人,道:“这位……”
他想了想,没有说出什么称呼,直接说:“强迫人可不是一件绅士的行为。”
男人不屑:“老子的事要你管?给我滚!”
程韶眼也不眨,拿走桌子上的酒瓶往桌上随意一敲,玻璃应声而碎,清澈的酒液流了一地。
他拎着敲碎的另一端,将尖利的玻璃对准男人的脖子,稍一使劲,就给他的脖子划了一道,有殷红的血流出。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角落安静了几秒,男人腿软,跪了下来,颤着唇求饶:“对……对不起,我滚,我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韶:“……”
这家伙这么怂的吗?
程韶将人提着跪到了温阑面前,冷声道:“正主在这儿,你朝我道歉有屁用!”
男人又开始重复着对不起,像极了一个劣质演员,看得程韶直皱眉,都快忍不住阴谋论了。
真的有这么怂的人吗?
温阑眨了眨眼,慌慌张张地跳下凳子,跑到程韶身后,一会儿之后又探出头,表情犹豫:“还是你来处理吧,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判决别人的资格。”
程韶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他,最后点了点头,对地上的软脚虾说了一句:“去自首吧,如果让我知道你没去,那你可连皇粮都吃不上了。”
温阑有些意外抬头看他,澄澈的双眼里盛满了疑惑,还藏着一丝丝隐秘的笑意。
程韶恶劣地笑了笑,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然后牵着温阑往角落走去。
热闹没了,众人收回视线,服务员过去清理垃圾,很快恢复了正常,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闹剧。
温阑低着头怯懦地开口:“刚才……谢谢你,我叫温阑,你叫什么名字?”
“温阑……很适合你的名字。”程韶笑了笑,“至于我嘛,鄙姓程。”
他连名字都不肯告诉自己……
温阑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但很快又重新扬起笑:“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他说完,手中的酒杯往嘴边靠,红色的酒液尽数入口,有一些顺着嘴角一路滑到锁骨,最后隐没在衣物之间。
不得不说,这一幕很诱人,程韶在这一刻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个毒枭会一直缠着自己了。
想到这,他有些恶寒,虽然他不排斥任何性向的恋爱,但被变态缠上真的让人很难受啊!
真的,不能再想了,再想,隔夜饭就得吐出来了,他要是因为这个理由出师未捷,黎元能拿这事嘲笑他一年!
程韶掩饰性地仰头喝了一口酒,说:“不打紧,举手之劳,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