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听见有人在聊雪,“这雪太厚了,要不要扫一扫?”
“孩子们玩儿得这么开心,你忍心?”
“这么厚的雪,也不知道底下埋了什么,万一有碎玻璃,一脚踩下去,你就当独脚大公鸡去吧!”
“说得有道理……嗯?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聊天的俩人没听清,但黎元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尖叫声,是那种惊恐万分的尖叫,里面还夹杂着小孩的哭声。
黎元骂了一句乌鸦嘴,飞奔向声源处,人民群众出事,黎元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到了地方,黎元才知道,情况并没有他设想的那么乐观,不是摔跤,不是受伤,而是……死人了。
居民们把孩子护着离事发地远了点,却还是围作一圈,一副心有余悸却好奇的模样,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脸盆大的小坑里是一张面容苍老且青灰的脸,安详地闭上眼,嘴角还勾起一丝笑,他埋在厚厚的雪层里,像一尊塑像。
黎元:“这是怎么回事?报警了吗?”
四面八方的人声回答:“报警了,在发现的时候就报了。”
都是同一个社区里住了多年的邻居,大家也都知道黎元的身份,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你一句我一句,就把事情给拼凑完整了。
这本来是几个孩子在玩雪仗的,但跑着跑着,就有人被绊倒了,摔了个实打实,他们觉得底下绊人的坏东西要挖掉,不然还得摔。
于是一群大聪明就你一爪子我一爪子地把雪地掏了一个坑,差点没给吓成羊癫疯。
黎元叹了叹气,叫他们把孩子带进屋子里好好安慰,大冬天的,呆在外面也怪冷的,别这刚被一吓,转头又给冻出个好歹来,那就是罪过了。
这里离市局并不远,很快就等到了警察来接手,出乎意料的是,来的人竟然是程韶。
这家伙到的时候跟黎元打了个招呼:“黎队,接到报案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光荣了,那群不省心的崽子已经开始号丧,计划着篡位了。”
黎元挑了挑眉:“行啊你,才多久没见,就敢明着骂队长了?就不怕组织上给你扣工资?”
说着,他凑近了低声问:“怎么了?”
如果这只是个普通冻死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副处级的程韶带队来,而既然程韶来了,那事情铁定不小。
恶性伤亡和毒品,是最有可能的。
程韶压低声音:“那边死的人叫严新,就在今天早上向市局发了一封邮件,里面的内容举报你贩毒,我们刚定位到手机地址,你们的报警电话就打来了。”
“现在举报信就压在魏局手里呢,够你休息一阵子的。”
听到这里,黎元明了,不甚在意道:“没事儿,哥能应付,魏局怎么说?”
程韶:“他说你被盯上了,最近不要太嚣张,最好窝在家里当乌龟。”
黎元:“你这话传的没水平,魏老头当时绝对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