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计了一番,打算先下手加强。
谢林故作虚弱地咳了咳:“黎元……咳!……你这一拳下来……咳!……差点给我送走。”
黎元知道自己使了多大力,心中不免担心,还带着点心虚,他忙去扶住谢林:“来来来,我扶您坐下。”
黎元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顺脚将谢林的手电筒踢进床底下,谢林抽了抽嘴角,估计自己是逃不了这王八羔子一番盘问了。
黎元伸手要脱谢林的衣服,谢林眼皮跳了跳,连忙护住:“你干嘛?”
黎元一脸茫然:“脱衣服呀!”
谢林:“脱衣服干嘛?”
黎元:“帮你看看伤的怎么样。”
谢林忙挪得远了些:“不用,伤的不重。”
黎元:“你看看你,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谢林无奈:“没有害羞,大冬天的脱衣服,你不冷吗?而且,你又不是医生,能看出什么?”
黎元无奈叹气:“好吧,那你现在告诉我,伤得怎么样。”
他眼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大有谢林说一句不好,就现场给他扒光光察看的架势。
谢林怕了,连忙投降:“没事,一点事也没有。”那一瞬间,肚子不疼了,腿不软了,人也不咳了,活蹦乱跳地还能再跟黎元打一场。
黎元挑了挑眉,一脸失望:“那好吧,既然没事,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了?”
谢林:“……”
如果我说我又有事了,你信不信?
谢林开始现场编:“我收到了一封林宣寄来的信,除去一些神神鬼鬼的胡言乱语之外,中心思想就是叫我来拿她的日记本,受好奇心的驱使,于是我来了。”
这番说辞,倒是与黎元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也是收到了林宣的包裹,只不过没叫他来找什么东西,他来这儿纯粹是突发奇想。
黎元:“那信呢?”
谢林一点也不慌,整个人都很稳,继续胡编乱造:“这种东西,阅后即焚不是基本操作吗?”
黎元咄咄逼人:“恐怕只有你会这么干吧。”他说完就转身去找日记本了。
谢林定定地看了黎元几秒,心中惊讶自己的话居然会被采信,就这一会儿愣神的功夫,黎元已经找到日记本并毫不见外地打开了。
扉页上写着一行字——总得爱着点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
字旁边还用水笔画了一小捧太阳花,细细碎碎地开着,栩栩如生。
从一笔一划的字和旁边的画,可以看出主人当时的认真和喜悦。
扉页之后有好几页被撕掉了,撕不了的纸根还粘留在那里,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除去被撕掉的,排头第一页的左上角写着俩字儿——初一。
中间写着:第二十三天,小雨。
春天,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小雨细密地连着下,行人扛着一把大伞,像扛着蘑菇的蚂蚁。
这样的比喻其实并不贴切,但我就是想这样写。
班长天天敲着黑板催作业,后排的几个男生依旧我行我素,班长天天和他们吵,总是气得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