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偏头:“每一个侧写师在做侧写时都会给出这个忠告,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只是例行公事,流程还是要走的。”
黎元:“我只是觉得,你那么骄傲,这样的小心翼翼,实在不符合你的作风。”
谢林:“面对生死之事,不管是谁,都必须慎重再慎重。”
黎元看着谢林,突然就很想知道,当年尚且年幼的谢林在面对自己母亲的死亡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已经逐渐明朗,两人约定好第二天的行程,就各自回家了,毕竟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
付梨回到家,像往常一样开灯,换鞋,做饭,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然而当她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内心却猛地涌出一股浓厚的孤寂感。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叹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脸自嘲道:“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林宣是住宿生,就是她还在的时候也很少回家,但付梨从来不会觉得孤寂,因为他知道,林宣会回家。
可如今,林宣再也回不来了。
付梨对林宣从来都不亲厚,其实她对每个孩子都不算亲厚,因为她太忙了,也太要强了。一个女人,生生扛起了父亲和母亲这双重担子,可想而知有多难。
付梨冷静了一会儿,一个人默默地吃完饭,然后洗碗。所有家务做完后,鬼使神差的,她走进了林宣的房间。
物品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床上的被子叠得一丝不苟,窗户是开着的。
窗帘被风吹得一晃一晃,付梨怔住了,她记得……自己是关了窗的。
是谁开了窗?
付梨一步一步走近,探头朝窗外看去,然后她对上一双眼睛,少年开口:“麻烦让让。”
付梨被吓了一跳,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然而,什么也没摸到。
她眼眸微沉,紧张感爬上心头:“你是……温阑?”
少年利索地从窗口爬进房间,如入无人之境似的在书桌上翻来翻去,边翻还边说:“我听说,林宣死了。”
付梨眯了眯眼睛,她只听说过这个人,却从没见过,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你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
这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付梨:“你想找什么?”
温阑从桌面的书立上抽出一本厚本子,抹茶绿的封面,侧边带了一把铜质小锁,锁上用红线系了一把钥匙。
嚯,这东西,谁拿到都可以翻开,所以这个锁是用来干嘛的?
他用钥匙打开本子把前面几页撕掉,轻漫地塞进口袋,然后将所有物品回归原位,付梨才发现,温阑是戴了手套的。
温阑朝付梨友好地笑了笑,说:“谢谢,我已经找到了。”
付梨:“……”你还怪礼貌的,还跟我说谢谢嘞~不过你能不能走门?为什么要翻窗!就因为我不敢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