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大禹治水亦知,宜疏不宜堵,先顺着她,且看下一步她会如何做。”
谢林皱眉思索着林宣的每一句话——“我杀了陆深”,“救救我”,“我会死的”,“我不知道”,“他叫我等他”,“你为什么不信我?”,“是我杀了陆深”。
谢林猛地站起,说:“陆深的尸体找全了吗?”
黎元眼神锐利:“我记得自己并没有向你披露案件的细节,所以谢林,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陆深的尸体是不完整的?”
谢林:……还真是碎尸?
我是不是不应该说话?
谢林说:“如果你再仔细地琢磨一下林宣的话,就能猜到陆深的尸体是不完整的。
林宣出现在案发现场,是等我来,也是在等你们找出陆深,因为林宣答应了陆深会等对方。”
黎元:“……”真的需要把一个人的话过度解读成这个样子吗?
事实证明,真的需要!
谢林继续说:“林宣她总是说自己会死,但是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又显着地很不好,那能维持现状的原因就是执念。
等我来是一个,等陆深来也是一个,如果‘陆深等到了’,那就意味着执念消了……”
黎元只好配合谢林的脑洞:“所以执念消除,不应该意味着释然了,人就轻松了吗?”
谢林:“可林宣说是她杀死了陆深。”
黎元:“如果她是凶手,那就不存在‘等陆深来’这个执念,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等到对方了。所以要想让这一切闭环,凶手就必须是另有其人。”
谢林:“不对,还是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林宣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凶手总不会是一个古道热肠吧?除非……”
黎元替他把话接上:“除非凶手的目的是在两个人之间挑一个杀死,死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这也可以对上林宣为什么说她自己是杀死陆深的人了,因为她活着,就意味着间接杀人。”
谢林说:“但是,能形成间接杀人的条件,必然是他们之间存在着其中一个人死,另一个人就能活的事实,但林宣,她说她会死。”
她没有活下来的庆幸,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黎元:“那就是说,‘挑选’这个前提依然是不成立的咯?”
谢林道:“所以,被害者为什么会被杀?这其实不应该从被害者本身去寻找原因,而是从凶手身上找。”
显然,黎元也想到了,他说:“在疯子眼中,人命根本不算什么,就算那个人与自己无冤无仇,在某种‘利益’驱动下,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你说,这个‘利益’是什么?林宣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谢林,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谢林:“我建议,你们还是派些人去保护一下林宣吧。”
黎元:“有人已经去保护了。”
谢林笑了笑,没再说话,他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
下一秒,门被人一脚踹开。
谢林:“……”怎么这个刑侦队的人都这么喜欢踹门啊?!
沈乔安踹开门,面色焦急地说:“黎队,林宣自杀了!”
“什么?!”
黎元和谢林同时起身,一起越过沈乔安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