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羡笑道:“但愿如此。”啪!土行孙孙北汤一拍桌子,又跳到厚垫子上,叫道:“孙子,你要么留下薛创,风都庄仍拿你当朋友,要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陆云庆雷吼一声,“坐下!”孙北汤身体一缩,愤愤的坐了下去。陆云庆面色歉疚,说道:“还请邵大侠不要见怪,孙北汤就是脾气急了些。”邵羡问道:“风都庄与薛创有仇?”陆云庆看了眼平静安坐,风淡云轻的薛创,他似没看见眼前这幕,不知道有人围绕他正在发生争执般,独自吃着菜。陆云庆一笑,说道:“薛大侠倒是镇定。”
薛创淡淡道:“我左右没法的,不若多吃些菜,吃得饱,对身体恢复也有好处。”陆云庆笑了笑,回答邵羡道:“风都庄与薛创无冤无仇,但薛创却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风都庄既然见到了,那便不能不管。”邵羡叹道:“庄主一定要管?”陆云庆亦问道:“邵大侠一定要管?”邵羡道:“我承诺放他离开,便要做到,他如今若是因为受伤,遭他人所害,我若不知自然于心无愧,但既然知道,如何还能于心无愧,定然是要竭力保护到他伤愈,那时诸位要干什么,尽可请便,绝与邵羡没有关系。”
陆云庆倒了杯酒,说道:“我再敬邵大侠一杯,待会儿动手,生死互不相怨。”邵羡端起酒盅,道了声“好”,放下的一刹陆云庆坐下凳子突然往后直退,神情淡漠的远离了圆桌,杜染腾起身掀翻桌子,朝邵羡这边三人盖去,一桌子菜哗哗落下。邵羡抓住身边两人肩膀往后掠走,一脚踢在翻来的桌子边缘,将它反踹了回去。孙北汤一拳打碎圆桌,从中射出,小小的拳头,劲道却十分的惊人,口喝道:“孙子,吃爷爷一拳!”邵羡再踢一脚,脚尖正好落在孙北汤的手腕处,孙北汤哎唷一声,横飞出了大厅。
邵羡带着薛创、白小丁退到大厅边角,然后松开他们,急掠出去,与急袭来的黄沙天对了一掌,黄沙天倒飞出去,杜染、常屠又从旁挥拳打来,邵羡各递出两拳,但两人却又急速收拳,反而用另外一只手出拳,邵羡当即化拳为掌,往下擒住两人手腕,杜染、常屠见机,将复收之拳再度打出,印在邵羡胸口,纯一真气爆发,两人拳头瞬间被弹开,邵羡松开两人手腕,拍出两道掌风,杜、常两人当即跌倒。
胖弥勒哈哈大笑而来,声音刺耳,回荡在大厅中,邵羡拍出一掌,胖弥勒不退不避,挺起满肚的肥肉硬接。掌落在大肚子上,肉波绵绵,不断的卸掉邵羡掌力,邵羡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假和尚竟将一身肥肉练成了与金钟罩、铁布衫等硬功相反的防身武功,端的奇妙。胖弥勒见邵羡愣神,畅快大笑,拍出肉呼呼的手掌,邵羡使纯一真气对上。两掌相印的一瞬,邵羡竟感到有股纯一真气反震了回来,神情不由一肃。胖弥勒退后几步,大笑道:“邵大侠,胖弥勒的不破玄功如何?”
邵羡凛然道:“若是大师再练上几年,内力加厚,恐怕便真是不破玄功了!”胖弥勒开怀大笑道:“那就借邵大侠吉言了。”突然,柳玉郎五指成爪,裹挟阴风,向邵羡抓来,爪势阴狠,邵羡挥出一拳,却没待接近,黄沙天就跳了出来,插在两人中间,替柳玉郎挡下此拳,又飞出去,大厅外孙北汤刚要奔回来,便被飞出的黄沙天击中,再度摔出,气恼道:“哎哟,你姥姥的。”邵羡一拳不济,换手再出一拳,胖弥勒趁机奔到身前,腰身倾斜,作蛮牛怒顶,双拳如牛角,从下往上打出,就好似怒牛顶角。
此时邵羡便是避开胖弥勒,也避不开柳玉郎,两人的攻击都又近又急。邵羡一拳收回,身体向后闪避,躲过胖弥勒的怒牛顶,一手骤然伸出,抓住胖弥勒手臂,全力施展,将他掷向柳玉郎。柳玉郎爪势已成,当即落下,五道爪痕落在胖弥勒的屁股上,胖弥勒惨叫一声,屁股上出现五道伤口,却不流血,而是肥腻腻的油脂。胖弥勒的庞大身躯又撞在柳玉郎身上,柳玉郎闷哼一声,两人飞出,撞在了大厅的墙上,柳玉郎成为胖弥勒的垫子,两眼泛白,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常屠、杜染纵身到胖弥勒身旁,一把拉起胖弥勒,杜染看了看脂粉掉了大半的柳玉郎,手指快速点在他身上的穴道,柳玉郎咳嗽一声,将一口气舒出,哀怨道:“好玄,差点被这假和尚压死。”胖弥勒脸上肥肉抽抽,怒道:“我屁股都被你开花了怎么算?见到我来了,也不知道收手。”柳玉郎撒娇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的蚀阴爪出得去,收不回,讲究的就是有去无回,一往直前。”胖弥勒浑身肉一哆嗦,骂道:“我可不是你相好的,好生说话!”
黄沙天、孙北汤也返回大厅,风都庄六客重新聚在一起,向邵羡围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