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户看一家子的眼神不对,失笑:“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警惕我,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是逃兵,宁王手底下的逃兵,若是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也就罢了,偏偏是宁王想要谋逆……这不,带着一家老小跑来了林家村。”
林舒城松了口气,刘屠户的小孙子才五六岁,和村里的娃处得不错,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倒也不会因为这一层身份怀疑刘屠户。
刘屠户便继续说:“听说靖王和宁王,早些年便开始在民间抓各种能工巧匠为他们效命,愿意效力的,好吃好喝伺候着,但也是软禁,不愿意的,那直接剜了膝盖骨,抓了家人威胁,敢不干活,直接拿家人性命威胁。”
这个可是个大麻烦啊。
若是靖王真的派人搜寻他们一家子,这五十人加上弩箭,怎么抵得上靖王的军队?
看起来以后还是得仔细些,尽量避开那些官差。
林瑾月只觉得膝盖骨发疼,“爹,你说我做火药能行吗……”
林舒城叹气:“上哪找材料去?害,休息够了赶紧走,可别耽误了,咱尽量绕着走,不和他们起冲突。”
这中午一休息,大伙都有些不太想走,凌晨到午时,在泥巴地里走得实在是累。
林瑾月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喊:“大伙别休息了,我和我爹研究了一下地图,咱们这儿应该差不多到了南边,再走几天,便能到汝南县,过了汝南县咱就彻底的安全了,山里果子多啊,能吃的也多,越往南咱们越安全。”
坐在他身旁的刘屠户问:“当真?我怎的没听说过这么个说法?”
林瑾月理直气壮:“瞎说的,总得有个盼头不是?”
这前头的路还险着。
反正她是小孩儿,就算到时候没说对,大伙问起来,她就耍赖!
下雨天难走,一踩就是一脚的泥。
牲口都不乐意走了。
他们恨不得就地将这些牲口给吃了,还能有力气拉车,不过被林瑾月给拦住了。
这可是马!
卖了也不能吃啊!
不过大伙也就是说说,哪能真的吃了,又不是饿得要死,牲口可是比人还值钱。
那些村民宁愿自己费力的拖板车,也舍不得牲口受累。
好不容易弄的马,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们走出了好远一段路,才冒险走到官道上,没办法,除了官道勉强能走,其他的地,都是泥巴地,没个两天晒干,根本不能走人。
不过下雨天唯一的好处便是,河里的鱼变多了。
次日下午,他们可算是找到一处稍稍干爽的地方,准备好好休息一番。
林舒城做的那鱼篓又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