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照在空荡冷清的马路上,只有从树上掉下来的枯叶,在马路上飘荡
张金马和薛智勇走在路边,漫步前进,薛智勇始终慢张角一步,怀里沉甸甸的藤条箱也没有落地,就这样一直抱着。
“智勇,你就没什么好奇的吗?”张金马转头问道。
“不好奇。”薛智勇摇了摇头,越接触张金马,越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年轻人,格外深沉。
就像这副稚嫩的皮囊下,有一个苍老的灵魂一样,但是张金马是个好人,薛智勇无比认同这一点。
为了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就能去贼偷窝子抄家,就凭这一点,薛智勇就知道,自己跟着他,不会走上那种下三滥的道路。
侠义,一个被金钱抹消,被人嘲讽的词语,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眼前。
“我明天早上就坐长途汽车回去,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张金马问道。
“没有了,你帮了我很多忙了。”薛智勇连忙摇头。
张金马停下脚步,伸手揽过薛智勇的肩膀,这种亲昵的姿势,让薛智勇愣了一下,也没抗拒。
“回去好好学习,未来大有可为,赚钱的机会接连不断。”张金马沉声说道。
“哈哈哈,一定。”薛智勇笑着答应道。
“那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得去汽车站,等早班车。”
张金马松开薛智勇,顺手接过藤条箱,朝薛智勇摆了摆手,拖拽着藤条箱。
就向前走去,藤条箱的轮子,在地上摩擦滚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薛智勇看着张金马的背影,连忙喊道:“金马哥!”
张金马停下脚步,转头看去,薛智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严肃的喊道:“我知道你不在意那些钱,但是那些钱救了我妈的命,今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傻子!命是自己的,赶紧回去!”张金马说完,转头带着藤条箱就走远了。
薛智勇一直跪在这里,一直到看不见张金马的背影,才起身朝医院走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当真的遇到困难的时候,黄金又有何在?
张金马孤零零的走在马路上,路灯一盏盏的熄灭,原本就空荡冷清的马路上,更是显得空旷。
藤条箱的轮子在地上“哗啦啦”的滑动,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
张金马回想着自己这一次出来,看到的人,见到的事情,不禁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笑声在周围回荡。
在漆黑的马路上,冷清的街边显得格外诡异。
张金马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轮廓。
张金马对自己说道:“回家。”
泉城汽车站,深夜十二点。
亮着灯光的候车大厅里,还有不少人在这里睡觉,椅子上,墙边的行李上。
满是疲惫的旅客,在这里按下了暂停键,等着上车,等着下车,等着明天的到来,等着夜幕的离去。
张金马站在候车大厅的门口边,把藤条箱放在墙边,坐在了上面。
看着在椅子上疲倦入睡的人们,张金马从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拿出来了一盒香烟,抽出来了一根点燃,拿在手里。
看着烟头上的红光,渐渐吞噬掉整根香烟,没有那种诱惑的感觉,却有一种心安。
等烟头熄灭以后,张金马把烟屁股扔进嘴里,嚼碎了又吐了出去,拽了一下身上的皮夹克,夜晚的温度会持续降低的。
张金马靠在墙上,抱着手臂,轻缓的闭上眼睛,陷入了浅睡之中,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一夜无话……早上五点,工作人员上班。
候车大厅的售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天南海北的声音,在这里喧闹成一团。
“一张票,去沂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