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马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坚定诚恳的薛智勇,才只有十七岁的年龄,肩膀上就担起了家庭的重担。
无论是未来那个在东部省一言九鼎的薛王爷,还是现在这个为了家庭能倾尽一切的薛智勇,张金马都没有任何恶意。
这些金钱,也只是自己内疚的补偿,却是另一个人的新生。
“回去照看阿姨吧,我去搞点吃的。”张金马打发着薛智勇回去。
“我去给你买。”
“买什么买,我吃完饭就上去,赶紧的。”
张金马目送薛智勇上楼,自己走到缴费区排队,等到了自己的时候,里面的值班人员问到:“缴什么费?”
“住院费,一个叫……叫。”张金马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薛智勇母亲的名字,改口说道:“她儿子叫薛智勇,你帮我查一下。”
值班人员很认真的在电脑上搜寻了一下,没一会就说道:“是不是这个,李秀慧,三楼内科,三十一号床?儿子是薛智勇。”
“那就没错了,先交一个月的。”张金马拿出一沓钱递了过去。
值班人员扣完钱,把剩下的又退了回来,张金马拿起钱塞进口袋里,拽着藤条箱就往外走。
时间紧迫,先去搞口吃的,然后还得去看两个人,张金马一边盘算着,一边快步朝路边走去。
一辆出租车刚好路过,被张金马拦了下来。
“去泉城工业大学。”张金马上车后说道。
“好的。”司机笑着,把空车的牌子翻了一下,调转车头朝东边开去。
张金马坐在后排座椅上,把藤条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两盒牛奶,插上吸管喝了起来。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闲聊道:“是要去上学吗?”
“去看人。”张金马喝完一盒牛奶,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说道。
“朋友?”司机好奇的问道。
“额。”张金马皱了一下眉头,跟那个女人做朋友,上辈子手上染血无数的自己,也不敢想这个,这辈子……
司机看张金马面色不好,也就不说了,专心开车,十五分钟的车程,泉城工业大学就到了。
在学校门口,张金马下车,站在路边,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进去。
东部省的武则天,这称呼不仅仅是女皇的意思,还有心狠手辣,虎毒食子的意思。
林欣燕,一个受尽磨难,却又不择手段爬到巅峰的一个疯女人,一个堪称癫狂的赌徒,一个孤家寡人站在高处的可怜人。
张金马把藤条箱放在地上,坐在上面,看着在学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们。
自己当初还在林欣燕手下,当了一年多的保镖,大内太监这个名号,就是在那时候攒出来的。
在薛智勇,薛王爷死后,继承东部省天字号席位的巨枭,任谁都没想到会是一个女人。
一个现在还默默无闻的女大学生,再过几年差不多就结婚,怀孕,生子,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普通的母亲。
直到她那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丈夫,被人下套赌博输了一千多万,一时想不开跳楼了,她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
威逼利诱不断要债的催债人员,从家里,到工作的地方,一个接一个的噩耗传来。
工作被解雇,公公被催收人员,吓的犯了旧病,女儿还被胁迫威胁了,对她来说,生活不是灰色的,而是彻底的黑暗。
直到一束光落下,那是她第二个男人,也是她永远也忘不了的人,也是带她走进这条黑暗的道路的引路人。
当时正是拆迁热潮,她第二个男人,就是泉城一个很有名气的黑老大,把她收为了情妇,并且花大价钱摆拍了那些债务。
脱离苦海的她,以为生活就这样放过了她,安心的当自己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