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只有一个的照明的车灯,在昏暗的道路不停扫动。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张金马在市区办完事情,就开着车一路疾驰,直奔这个未来的自然公园,罗山。
罗山这个地方,在将来还是一个好地方,到处都是依山而建的豪宅别墅,非达官贵人,豪商大腕,明星佳人,不得入内。
甚至去看房子,你身价没有个千万打底,都不可能进去,被称为东部省的小天堂,不过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张金马对这边的印象,就是枪多,钱多,危险多的老印象了。
上山的路已经到了尽头,在往上面包车就开不动了,关上车灯,熄灭引擎。
山上静悄悄的,只有被风吹的哗啦啦的树叶声响,还有夜枭古怪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偶尔有几颗碎石滚落,也有一些夜行的小动物路过。
张金马嘴里咬着一根烟,说不害怕是假的,虽然也曾经在半夜三更,去接货,传消息,但是也没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待过。
按捺住呼吸的频率,张金马推开车门下来,走到车后面,掀起后备箱,把那两打火纸拿下来了一打。
又拿了一瓶白酒,把准备好的袋子,撬棍也扛在了肩膀上。
走到车前,用撬棍划拉出来了一块空地,把火纸扔在空地上,拿出打火机点燃。
“呼啦”一下子,火纸就全都烧了起来,纸灰在周围打转,就像一个旋风。
张金马拧开白酒,一口气都倒在地上,双手合十念念有声道:“各位先来的,后到的,喝了酒的,拿了钱的,就给个面子,让上山的路轻快一些。”
说完,张金马拿着袋子,扛着撬棍,就沿着狭窄颠簸的土路,朝山顶走去。
这地方曾经盘踞过一群土匪,后来解放时期剿灭了,但是还留下了不少的东西。
其中一些东西,甚至在几年后的拆迁浪潮里,还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严打缴枪行动。
在路上,也没有灯,只能靠着天上的月亮照着,能稍微看清路面。
说是路面,其实也就是一人多宽的土路,两边都是杂草丛生,树林密集,阴沉沉的。
张金马也没有什么畏惧,该给的买路钱也都给了,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倒不是他迷信,而是在那些年卧底生涯中,自己遇到的事情,都有很多无法解释的。
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黑道枭雄,亡命之徒一样的毒贩,在干活前,也都去敬天敬地,敬神明,说来也是讽刺。
但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的是一步死刑,一步地狱的活,也就只有神明,才能让他们有那么一点心理依靠。
一路爬到山顶,东边天上,已经有些白光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天亮了。
出了一身汗的张金马,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左右打量着周围的方向。
直到看见东边山坳里的一块红石头,才连忙向前走去。
腿上缠绕的纸板和胶带,也都被路上的杂草给勾的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
好在鞋底够结实,要不然也得磨透气了,一路从山顶跑过去。
那块红色的石头,就在山坳的石壁上,就像长出来的一样,少说也得有几百斤沉,半人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