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再关上，换成谭茹独自瘫坐到沙发上。她发了会儿呆，最后目光落到费奥娜留下的酒杯，伸手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自己续上一杯，再一饮而尽。

费奥娜带着一个承诺走了，现在这间屋子里被悲伤与未知折磨碾压的人换成谭茹。就如当年谭茹顶替了谭莹的生存位置，几十年后，事情在另一种角度上再次重演。

命运呀，这个可恶的坏胚子，它就是爱这么以嘲弄人为乐。

另一边，颜锦书驱车从青山镇驱车回到县城，按着约定的位置找到医院旁边的宾馆，敲开陈广林的房间。但没料到，开门见到的人却是宋剑。

因为忽然之间联系不上两位女生，宋剑心里实在不放心，所以当即买了票直飞最近的机场，然后找过来。好在一到城里就顺利找到陈广林汇合，省了不少麻烦。

宋剑的到来令颜锦书为之一振，边进门放下边，边立即问他去北方有什么收获。宋剑给她拿了条毛巾示意她将脸上的灰擦擦，先讲讲自己的发现。

这种时候，颜锦书也不推辞，直接把这次火灾是人为的事讲出来。

“是镇上的人干的吗？”

“不。镇上的人不多，都是新搬来的外地人，就算想赶我们走也犯不着冒违法烧死人的险。我更觉得，是有人不想我们在学校看到太多东西。”

“那会是谁？”

“答案在眼皮子下面，就是唯一还留在青山的老村民，那位蜗居在废弃学校的老大爷。他在学校当过保安，经历过大火，也许知道什么。”

“是有可能，他精神不正常，迷迷糊糊做出任何事都不奇怪。”

“不，不是精神失常才做。相反，他是在短暂恢复正常思绪时做了这个决定。

“目的呢。”

“目的是保护秘密。”

“我糊涂了，他都精神不正常了还能有什么秘密。”陈广林接话。

“那位老大爷虽然窝居在那个地方无依无靠，但你还还记得那间房间里的情况吗，他不缺米面粮油，各类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对，应该是谭茹上次去打听过消息，看他可怜给买了很多。”

“我之前以为是谭茹给他添置的，后来发现不是，从屋外的垃圾来看，是有其他人长期在供养他的生活，定期给他送物资。看那屋里有两张凳子，所以，或者……那人还会陪他说说话，聊聊天，就像是亲人。”

“谁会这样。”

“这张照片上的人。”颜锦书走到桌边，将从火场里护抱出来的放大照片在桌面上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