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骄阳在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儿,谭茹以为他紧跟着会追问更多事情细节,却没料再开口时付骄阳只让她立即将地址发给他。
“我现在去公司办请假手续,然后开车过去,最快明天中午能到,你别怕。”
“都是警方办案,你又不是家属,来也帮不了什么,我一个人没事儿的。”
“这事儿不用商量,就这么定了,你等着我就好。”
付骄阳平时在从不与谭茹争论什么,不管吃什么菜,去哪儿玩,或是买什么东西,全都由谭茹一人说了算,他从无疑议。但在听到谭茹遇上这种事情后,他则态度非常决定,不容商议。
“小茹,咱俩虽然还没拿证,缺个仪式,但也早就是实打实的一家人。作为男人,我是不能让自己老婆一个人扛这么大的事儿的,刀山火海也得赶紧冲。你好好待一天,顾好自己就行,有什么事儿全等我来了再说。”
付骄阳这种一反常态的武断,没有让谭茹讨厌,反而很感动,心中生暖。她不禁庆幸自己到底是没跟错人,这个男人小事上能迁就,遇上大事则能有态度,没辜负她的一往情深。
“那好,我等你。”
结束与付骄阳的通话后,谭茹似乎又被重新注入了电量,回到屋里后也少了几份怨气,耐着性子将丢在沙发上的衣服捡起来放进盆中。又重新堆上笑容,招呼林太将脏裤子脱下,自己进屋去找干净的新床单更换,开始新一轮的张罗。
当晚,两个孩子睡在主卧的床上,谭茹则找了床被子铺到沙发上将就。
尽管林阳说,平时都是谭蒙和两个孩子一起睡,有大人一起他们会觉得更安心,但谭茹实在接受不了,对林太提出的睡前故事要求也假装没听见,留了一盏小灯照明就离开卧室,关上了门。
谭茹会照顾两个孩子,眼下更多的是出于责任,甚至是同情,并没有真的从内心接受他们是自己的亲戚家人。
第二天,申请到看守所探视的机会后,宋剑陪同谭茹去见大姐。
看守所在一处偏郊,四处安静,鲜少有人往来,两个孩子只知道要去看妈妈,却不知道妈妈如今身陷囹圄,一路上说说笑笑,对着车窗外面的事物新奇无比。
谭茹撑着额角将头扭向窗外,心中想着见到大姐后应该先说什么,她有太多疑惑。大姐为什么没有死,这五年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与谭家断绝往来用一个假名字在汾城定居。
心中有着千万的担忧与惶恐,可真正签完字直到探视室内,与大姐隔窗而坐时,谭茹的心却静得出奇。无思,无惧,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五年未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