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不说话,刘福山再次警告道:“平日里你胡作非为,到处惹事我也懒得管你。可近日听说你看上了一个什么卖菜饼的姑娘,我可告诉你,你可别学黄家那小子,给我惹上山贼。”
刘青扬听了,立马低下了头来,应了一声知道了,可面容却显然是不服气。
刘福水见大哥如此严肃,也只得出来圆场道:“大哥也别生气,青杨还年轻,喜欢年轻姑娘也不是啥坏事,说不定正好给咱们刘家添添香火呢。”
众人听了都闻声笑了起来。
可刘福山依然表情肃穆:“二弟以及在座的诸位都是自家人,有些话我便可以敞开了说。庆州府有人给我透了风声,想要借新县令上任,杀杀黄家的威风。”
“你们也知道,在这青山县除了咱们刘氏一族,还有黄氏一族。如今这黄家的势力是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咱们只怕见了黄家的人就得叫人家老爷了。”
刘福水微微沉吟:“那大哥的意思是?”
“今天咱们就是尽尽地主之谊,顺便嘛,探探这位新县令的底。”
“他能有什么底?”刘青扬听了,又是一脸的不满,“我早让人打听了,这新县令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穷酸书生,能有多大本事。”
刘福山却不以为意:“他虽是穷酸书生,可别忘了,他是朝廷委任的命官,所做的事自然就代表了朝廷。如果在他口中认定某人是山匪叛贼,那便是唾沫成钉。”
刘福水听了恍然大悟,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大哥比划道:“扶持一个朝廷命官,再借刀杀人。大哥这招高!实在是高!无论如何咱们刘家都不吃亏,甚至还能趁机做大,不亏是大哥!”
众人这时都点了点头,露出赞许的神情。
倒是刘青扬一脸懵逼,似懂非懂。
“罢了!”刘福山轻笑了一声,温声细语道:“我说了,今天咱们只是尽地主之谊,至于后话嘛,就看他值不值得咱们扶持,希望咱们所托非人吧!”
刘青扬始终没听明白,父亲为何如此看重这个新县令。
可眼下父亲以及众人叔伯的态度让他又得不表示出肯定,拿起桌上一杯酒水,一口饮尽,嘴角却是狠狠一抽。
……
……
临近中午的时候,楚宁总算是来了。
只是让刘福山没想到的是,胡松海也来了。
再看楚宁身后哪位大汉,此人身高八尺开外,英武挺拔,一副彪悍威猛的样子。
一眼便知,绝非好惹之人。
刘福山府中也招纳了不少打手好汉,可与眼前之人相比,真乃是燕雀与鸿雁之别。
能得到此人做护卫,看来这位新任县令有些手段。
这倒让刘福山对这位新任县令有些刮目相看了。
“哎哟,刘老爷,怎么烦劳您亲自迎接啊?”
胡松海果然是个油头子,一见刘福山,脸色瞬间就变了。
刘福山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依然直直地落向楚宁。
“噢,瞧我这事办的,我来介绍一下。”胡松海一摆手,介绍起来:“大人,这是青山县刘氏一族族长刘老爷。”
说着,又向楚宁介绍道:“刘老爷,这位便是新任青山县县令,楚大人。”
对于胡松海先介绍对方,而不是自己,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一拱手,道:“这位可就是刘老爷了,常听胡县丞提及您老,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话说到这里,楚宁突然就止住了。
众人不解其意,目光都落向了楚宁。
“你啥意思?说明白些?”还是刘青扬耐不住性子,当先发问。
楚宁扫了他一眼,结合路上胡县丞所说,大致已经猜到这人定是刘福山的儿子。
目光收回,楚宁朗声大笑道:“我真是没想到,刘老爷竟是如此威风凛凛。”
“???”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最先觉得有些冷场的胡松海,这时也畅怀大笑起来。
这一番溜须拍马,虽是有些生硬,可终究表明了楚宁的态度。
看来昨晚送的礼物,对方已经读懂了其中深意。
刘青扬这时也显露出一脸鄙夷的神情,心中已不知骂了多少句马屁精了。
楚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快步来到刘青扬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热情的说道:
“这位就是刘大少爷吧?”
“你……认识我?”刘青扬一脸鄙夷的看着楚宁。
“当然!久仰你大名多时啊,如今终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刘青扬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一张嘴就是没完没了。
正要开口说话,只听楚宁又朗声一笑,道:
“啧啧……刘大少爷果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气度不凡,风度翩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