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涧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老驼背所在的病床,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护士站那边有老驼背家人签署的放弃治疗的同意书,家属那栏写着驼一。
老驼背之所以叫老驼背是因为他驼背,并不是因为他姓驼。
所以,这个冒充家属来将他接走的人,甚至连名字都是现编的。
陆砚知将家属同意书递还给朋友,又问:“他进医院后做的那些检查,指标怎么样?”
“从指标上来看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但人始终没有醒来。原本是后面还有一系列的辅助检查,但现在……”朋友看了陆砚知一眼,后面那个已经没有意义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也不排除是病人本身单纯不想醒来。”朋友又补了一句。
这不就是在说,老驼背有装晕的嫌疑吗?
听到他的这句话,陆砚知和乔以秒懂,他追问道:“你们这边登记了该病人的家庭住址吗?”
“病人送过来的时候是昏迷的,所以我们这边电脑录入的病人住址是二仙同老驼旧物,就是接病人的那个地方。”朋友应道。
所以:
老驼背来医院走了一趟,实际上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给人留下。
这在陆砚知看来,多多少少是有些不那么合乎常理的。
……
第二日。
乔以从麋湖的停车场出来,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四起。
小区里的树叶哗啦啦地落个不停,刺耳的风声还是在哀嚎什么似的。
这种萧条而冷冽的感觉,令乔以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将脖子的围巾紧了又紧,依然感觉浑身发凉。
她和陆砚知今天的目的地和昨天一样。
但今天的老驼旧物却没有像昨天一样开着门。
紧闭的门口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祭品,诅咒和侮辱,还有威胁齐飞。
陆砚知依然还是站在人群的最外端,他朝着里面张望了两眼,随即摁下手机上的计时器,朝着二仙同的停车场走了去。
计时器显示:
从老驼旧物到二仙同的停车场,所需时间是八分三十八秒。
将这组数据存在手机里后,黑色的吉普车立马朝着云涧市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但在到达医院门口后,两人既没有直接进去,也没有在门口停下,而是直接调了一个头。
再次摁下计时器,吉普车按照最近的线路图返回二仙同。
到达二仙同的胡同口时,计时器显示:三十分钟四十秒。
并且这是在没有堵车,陆砚知一路上都是疾驰的情况下。
“昨天我们刚从老驼旧物回到停车场,说话时间不过五分钟。加上走回来的八分三十秒,总时间是十三分钟又三十秒,我们凑个整算十五分钟。”
“即使我们一转身老驼背就立马晕厥,这云涧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二仙同。”
乔以分析着手中的数据。
只是这分析才刚说出口,她就又开始了自我怀疑。
“有没有可能这辆救护车正好就在这附近?”
“又或者老驼背自己在热搜一出来,就已经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她的反问一个接着一个。
而乔以口中提到的这两个可能性,陆砚知在决定做这件事情前,就已经考虑到了。
因此,他在考虑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和云涧市人民医院的急诊科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