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客厅里……并没有人。
陆砚知顺着声音来到了乔以的卧室门口,屏息凝视间,一支黑色的录音笔出现在视线里。
乔以口中所说那句“是露露回来了”,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支录音笔。
但入户的地方安了监控,他并没有收到任何异常提醒。
那眼前这支录音笔,是从哪儿进到这个房间的?
陆砚知内心一紧,随即朝着阳台冲了过去,没有脚印,也没有其他异常痕迹。
阳台正对着的同样开着窗户的厨房,旁边的书房、卫生间、客房……同样如此。
将所有窗户关上后,他将所有能藏得下人的地方,都扫了一遍。
确定没有问题后,直奔衣帽间而去。
“乔以。”
没有人回应。
“乔以。”
再开口时,他将音量和敲门的声音都提高了些许,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乔以。”
第三次,还是无人回应。
陆砚知突然有些慌了,正准备返回客厅搬椅子砸,门……突然开了。
他猛地冲了进去,却没有在衣帽间看到乔以的身影。
拉开窗户向外看出去的瞬间,乔以的声音在背后无力地响起。
“阿砚。”
陆砚知顺着声音回头。
乔以环抱双膝蜷缩在门背后,一张被泪水洗过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红得好似小兔子。
她就那么无助地望着他,白皙柔嫩的手使劲地拽着衣角,她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但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
“檀檀!”
这一刻,陆砚知的心好似有无数根针同时在扎一样的疼。
檀檀是她的小名,家里人都这样叫她。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乔以的眼泪开始啪啪啪地往下掉。
积攒了数天的委屈,好像在这一刻得到了倾泄。
她不知道客厅里张恩露的声音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竟招来这样的报复,更不知道这份报复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别怕。”
“你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从录音笔里传出来的,是个恶作剧。”
陆砚知伸出手,紧紧地搂着她,滚烫的体温透过手指尖漫过她的肌肤,燃遍全身。她像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浓烈的恐惧在这份滚烫面前逐渐被抚平,起初抽动不停的身子也慢慢变得安稳。
“要下楼走一走吗?”
陆砚知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道。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时刻,产生虎狼画面。
但他的身体,对她从来都没有抵抗力。
她高一时一句“同学你好,我叫乔以,很高兴和你成为同桌。”,他记到现在。
而那一刻她璀璨如夏日的笑容和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他每每想起,连头发丝都是滚烫的。
乔以丝毫没有察觉到陆砚知身体和情绪的变化,她还沉浸在那份令自己心安的滚烫里。
抬头时,看见他胸前那一大片被自己泪水浸湿的地方,她有些局促地揉了揉眼睛,“衣服湿了。”
陆砚知微微一笑。
“没事,吹一圈风回来就干了。”
她顿了一下。
“你可以等我换件衣服吗?”
他答:“好。”
正要帮忙关门,却被她开口制止。
“不要关,我害怕。”
“你可以站在门口……等我吗?”
她轻如云烟的声音里,甚至夹带着那么一丝祈求。
很显然,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份恐惧当中回过神来。
陆砚知“嗯”了一声后,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他站在门口,想着衣帽间里的画面,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
而门半开着,他只要一转身就能一览无余。
但他没有。
他看着前方的走廊,满脑子都是“想娶她回家”,这是他从17岁开始时就许下的愿望。
27岁没有实现。
37岁一定能实现的吧?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