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她答。
……
黑色的吉普车在导航的指引下,朝着府河上游疾驰而去。
深秋的冷风顺着半开半掩的车窗涌入,噗噗噗地打在脸上,乔以浑浑噩噩的脑袋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她怔了好半晌,转头看向开车的陆砚知,“你说,那个加密附件的密码,对方会主动发来吗?”
自第一封邮件出现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
但邮件里的加密附件,依然处于一个待解开状态。
这几天的时间,乔以已经试完了张恩露那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里……所有重要时刻的日期,却无一正确。
陆砚知沉默了几秒,答:“会,但不会是现在。”
一开始就保持神秘的东西,它的揭晓要是这么顺畅,岂不是就白白浪费了这场精心的谋划?
“加密附件里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这场盗窃案的证据?”乔以眸色微微一沉,若有所思的问道,“或是张恩露死亡的真相?”
陆砚知摇头。
对方既然能知道乔以和张恩露的关系以及联系方式,难道会不知道胥远和老张家的?
但偏偏选择将邮件发给乔以。
如果是敲诈勒索,附件里的证据只能威胁的了作案的人,于乔以而言,并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如果是想揭露真相,那直接交给公安局不就好了吗?
因此,在陆砚知看来,加密附件里的东西是这两者的可能性并不大。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吉普车在河堤旁停下时,已是深夜的9点,和监控视频中张恩露出现在该路段的时间节点正好一致。
拉开车门下去时,乔以情不自禁地“唉”了一声。
这声极为无奈的叹息追随着风,在弹指间消融于夜色之中,好似张恩露那从未为自己存在过的一生。
府河是云涧市民的母亲河,它全长200公里,流域面积3640平方公里,在主城区的堰口分流后,流向周围的地区,而路段监控也是在这个分流堰口结束的。
张恩露走到堰口分流处后,转向了右边的第一条岔路。
这条岔路是条村道,两边都是稻田,没有人家户,但沿着田埂一直走可以通向四周零散的村落。
如果不走田埂,选择沿着它的主道走,至少要走四公里才能走到前方的公路旁。
而从张恩露转进这条道到她死亡大概有三十分钟,这样的时间是不能支撑她走到其中任何一个村落或者走到公路旁的,因此第一案发现场,只能是在这整片稻田其中的某一处。
如果不是有预谋地蹲守,嫌疑人很难有理由在这样一个时间,出现在这样一个地点。
另外,张恩露死前并没有遭人性侵的痕迹,手上的黄金手链也没有被人夺去。
这说明嫌疑人既不是劫色也不是劫财。
如此一来,最常见也是最有可能出现的三大犯罪动机(谋财、复仇、情欲)都已被排除。
那嫌疑人究竟是因为什么非得置张恩露于死地?
“露露如果是死于他杀,可嫌疑人又是如何笃定她当晚……会在9点左右走进这条乡道的?”站在第一案发现场,乔以反而茫然了。
跟踪?
从此别ktv到这条乡道,可以选择路的确有不少条。
同样的,张恩露也时刻都有改变路线的机会。
除非一路跟随,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在这条乡道上和张恩露撞上。
但监控视频显示,张恩露转入这条乡道时,身后并没有跟随的人。
就在推测陷入僵局时,乔以的手机响了,是新邮件的提示音。
【小乔:
案发现场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吗?】
他们这是被跟踪了?
后背凉意四起的两人,猛然回头。
而身后只有无边的稻田与无尽的黑,但这一次邮件背后的那个人说错了。
因为就在两人转身时,发现了一件张恩露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