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齐刷刷摇头：“不敢不敢。”

赵韫又看向沈贤，笑着道：“贤侄不如就派人演一场双人舞？”

殷兰静这才终于止了泪。

“陛下，闽都雁云郡主沈莺莺，愿为您表演一段剑舞！”沈莺莺突然起身，乖顺道。

殷兰静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你要表演独舞？”

沈莺莺颔首：“是的。”

殷兰静惋惜：“可是本宫真的很想看双人舞。”

沈莺莺忙道：“双人舞莺莺也会，莺莺曾经和婢女在王爷的生日宴上表演过，现在就将它献给陛下和娘娘。”

赵韫温和一笑：“莺莺有心了。”

殷兰静也笑开来，道：“陛下，我能亲自选人吗？”

沈莺莺笑意微僵。

殷兰静好不容易才收了眼泪，赵韫自然是服从，“你想选谁？”

殷兰静笑吟吟望向沈家，随手一指，“他，我看他跳舞应该好看。”

沈莺莺的表情彻底僵住。

沈贤默了一瞬，眼神轻轻落到沈瑜身上，沈瑜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眼光吓得不自觉抓紧了衣摆。

为什么选他？

“呵。”赵璟不自觉发出一声冷笑来，看着沈瑜紧张的眼神，心头莫名不爽。

赵璟并不觉得她这只是想看剑舞而已，这女人可小肚鸡肠得很，估计是刚才皇帝那一眼让她盯上沈瑜了，想借剑舞动点手脚。

剑舞、剑舞，除了剑就是舞，最好动手脚的地方还能是什么呢？

还是个双人舞。

只怕是用什么剑她也要亲手来选。

于是不等沈莺莺回答，赵璟已经慢悠悠起身，往前三步走，朗声道：“陛下！侄儿今日也为您准备了一套拳法想借机展示展示！”

殷兰静脸上笑容一凛，眼神如毒蛇一般停留在他的身上。早不展示晚不展示，你偏要这个时候展示吗？

赵韫却立马有了兴致，用看宝贝一样的眼光看着他，就像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颗金子，“哦？难得太子有心，你准备了什么拳法啊？”

殷兰静见状，赶紧软着嗓子把人勾回去：“陛下……人家就是想看剑舞嘛。”

赵韫架不住她撒娇，便道：“好好好，那咱们先看剑舞，再看拳法行不行？”

赵璟挑眉，刻意提高分贝道：“咳！我这套拳法一共有八十八式，恐怕……”

时间不够！等老子表演完都日落西山了！

殷兰静于是可劲儿往赵韫怀里钻，还在他脸上吧唧一口，道：“臣妾不想看什么拳法嘛，肯定无聊死了！”

众大臣全都默默低头以示回避，而赵璟却像个傻狗一样，就好这一口狗粮似的，还凑头往前看着两人亲来亲去，笑得无比真诚：“不无聊不无聊！”

“静妃娘娘有所不知，这套拳法能够有效地促进新陈代谢，补气养血，强身健体，舒筋活脉，最重要的是它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若是在寺庙这种聚集天地灵气的地方运用这套拳法……”

赵璟一口气下来，着重强调了“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这几个字，殷兰静和赵韫登时将目光投了过来，众大臣也难得提起兴致，齐刷刷把头扭到他这里来。

“你这拳法，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还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来，眼里的精光毫不掩饰地刻在赵璟脸上。

大概……“是的！”

“快！你现在就打来看看！”殷兰静瞬间迫不及待，将剑舞的事抛到了后脑勺，“趁着时辰还早，让本宫欣赏欣赏！”仿佛只要看看就能让她再貌美几分。

赵璟忍了忍笑，在税如潮震惊的目光中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只留下一件里衣，税如潮颤颤巍巍将衣服接过，急得要哭了，“殿下您怎么……您可没说要整这一出啊……您……”

您他妈会拳法吗？！您他妈……他妈有病是不是……

“放心吧。”

不等赵璟说出口，听寒先开口了，语气平淡如水，“他执意要作死，我们也拦不住，替他收尸好了。”

“……”

看税如潮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听寒又道：“不然你去陪他？”

税如潮背过身去了。

赵璟轻笑一声，抬手活动了两下身子骨，近几日这弓箭拉得多了，感觉身体都变长了一截。

做好准备活动之后，赵璟才慢慢悠悠走到了舞台中央，眼光轻飘飘落在沈瑜脸上，轻轻朝他挑了下眉。

颇为……不正经……

沈瑜瞬间低下了头，脸颊烧得厉害。

怎么回事？他怎么好像一副知道了我是谁的样子？

思绪不免又飘回那个夜晚，他也是用这样轻佻的眼神看着自己，用撩人的尾音跟自己道歉，温柔地说着一些宽慰人的话。

有个声音靠近耳边道：“你说他什么意思呀？”

沈瑜脸色噌一下变得更红了，手掌不自觉按上心脏，这里跳得有点厉害。

他也想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又送糖又打拳的，是在暗示他，警告着什么吗？

他认出自己来了？他发现自己就是那天晚上的刺客了？

他会，将那晚上的事情告诉表哥吗？

赵璟开始施展拳法了，孟锦舒嚼着糖，有些不满道：“你看他，跟个孔雀开屏似的，连这个风头也要抢？幼不幼稚。”

沈瑜抬头，心里的异动久久也散不去。

好想……现在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