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欢大酒楼今日生意出奇的好,但就是这气氛稍显怪异。
一边是有说有笑的江湖豪情,拼酒快活恣意。
而另一边则是机械地豪饮,一碗接着一碗,一杯接着一杯。
看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在趁着这个机会互相发泄报复。
“殿......殿下,要是喝不了就别喝了。”
望朔看着喝得飘飘然的赵璟,想起来晚上还要进宫赴宴,急急把人拦下。
但赵璟已然被激起了斗志,势必要与听寒争个高低,而望朔自然是不敢去劝听寒的。
且听寒面上从始至终,完全没有半分醉色。
郁郁之际,他将目光投向了对面桌案的女子。
他看得出来,太子殿下似乎对她有意,但她似乎对殿下无情,殿下伤情,所以才会买醉。
而殿下之所以会来这个平日里连看也不曾看一眼的小酒楼,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女子。
那是不是,把这个女子给殿下抓过来,殿下就不会伤情了?
望朔思量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一定,或许之前的殿下能够如此,但现在的殿下变得聪明了点,恐怕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来哄他了。
望朔只能寄希望于听寒赶紧收手,但她看起来就火气大得很,望朔不由思索:
殿下今年是不是快到十八岁生辰了?
那听寒也快要二十二岁了。
她姑姑还在给她介绍有钱公子吗?
她最近心情不好是不是就是跟这个有关?
望朔身子坐得笔直,悄悄去看右边这个喝酒如喝水的女子。
她喝得干脆爽快,酒碗掩盖了一大半面容,酒水顺着嘴角洒落到脖子处,像是洒落在荷叶上一样晶莹。
突然,听寒扭头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将碗重重扣在了桌子上。
望朔心虚,与她对视三秒后缓缓扭头,脸上升起一丝热浪,继续劝着赵璟:“殿下,晚上还有宫宴。”
赵璟一碗喝了,左手撑着头,右手晃了晃酒坛子,桌上已经摆了有四个,桌下还放着两个,全都空了。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实际上却远不止三分,而听寒则一分未显。
赵璟自知比不过她,就算比得过也不能比,毕竟今晚上还有皇帝老爷子的酒宴,不能现在就把自己给喝废了。
再之,自己本就是瞒着税如潮出门的,若是醉醺醺跑回去,税如潮肯定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他也不想听他唠叨。
“不行了,听寒你不愧是从雪飞楼出来的侠女,酒量果然不一般,赵某甘拜下风。”
赵璟甩碗认输,爽快地擦干净嘴边的余酒。
听寒却面色一沉,猛地就将手中的碗砸在了桌上,瓷碗陡然裂成两半。
她扭头,怒视着身边这个坐得笔直的男子,眼眸中活生生刻着“找死”二字。
赵璟也被这暴怒的眼神看得虎躯一震,眼神不由自主飘到望朔身上。
而望朔则低垂着眼睛盯着桌脚,大气不敢出,只得拼死假装没看见她的眼神。
赵璟愣了几秒,这才发现端倪。
当初他给人物写设定时,给听寒的剧本是个醉心江湖、侠肝义胆的侠女,因不满家中为自己安排的婚事而私逃投入赵璟手下,化名听寒。
她拜师的门派也并不是月落宫,而是自家姑姑的雪飞楼,只不过为了隐姓埋名,便在见到望朔的第一天夺了他门派的名号,潜伏进来。
后来两人一起从寥寥可数的几人中突出重围,这件事情便只有望朔知道。
因为保密工作做得相当严密,税如潮检查身份时就是把地都掏穿了,也没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来。
而自愿投靠太子的高手又不多,便将人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