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北海道卿卿我我地拍婚纱照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他大概还在A市的医院里躺着吧……
“松柏,松柏……”
楚颜喊了他好几声没得到回应,干脆拉开他的手,躺进他的臂弯里。
他终于回过神来,“怎么?”
“松柏,你在想什么,怎么那么出神?”
谢松柏揽住她,望着远方的夕阳,缓缓说道,“我在想,那年在C大旁边的小胡同里,你为什么会救我。”
“那年啊……”楚颜开始回忆。
那天是她在C校的最后一天,作为西南片区的第一高校,大四上学期已经有很多名企挤破头到C大招聘,就业指导中心的教室从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十一点,坐无缺席。
几乎所有打算就业的同学都拿到了两份以上的offer,而她已经在爸爸的安排下联系好美国的大学,打算过几天就去报道。
那天过后就要各奔东西了。
大家先是出去聚餐,完了又去唱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爸爸派了车在学校小南门附近等着。
她匆匆地从小南门走出来。
忽然,在灯光照不到的路边,她隐隐约约看到几条尾巴。
狗狗?
C大校园里有好几条流浪狗,不知道是学姐学长毕业时遗弃的,还是校外跑进去的。
她很喜欢狗,每次看到狗狗都会给他们买点东西吃。
这次好像有很多,他们在干什么?
她悄悄地走过去。
她看到几条狗正在围着一个黑黑的东西又闻又舔。
什么东西?
她又走近一点,看清楚那是一个人。
“啊!”她吓了一跳。
几条狗也被她吓走了,但仍然徘徊在附近不肯离去。
它们想干什么?
她忽然想起一个新闻,几条流浪狗捕食了一个女人,难道它们想……吃了他?
好残忍,这个人好可怜。
他死了吗?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照到满脸已经干涸的血。
旁边是一只被狗拽落的皮鞋。
显然这些狗打算从他的脚开始,一一分食。
如果她晚一点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她打电话给司机,司机很快过来了。
他们把谢松柏送到熟识的医院里。
医生说谢松柏是被人打了,断了两根肋骨,因为重击受了比较严重的脑损伤,所以长时间昏厥。
谢松柏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楚颜跟他说话,“这位同学,你是C大的学生吗?”
他一句话也不说。
陈妈送饭来,楚颜把鸡汤一勺勺乘进碗里,“哥哥,你喝点汤吧,这个骨头汤对身体好,喝这个你会好得快一点。”
他仍然不说话。
足足三天,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看过她一眼,他背对着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那段时间楚建国正在国外谈单子,没有时间管她,她就在医院守了三天。
她一度以为谢松柏是个哑巴。
第三天晚上,他可能是肚子饿了,忽然开口跟她说话。
“是你救了我吗?”他说。
楚颜点点头,“你放心,这是我第一次救一个人,我会对你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