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看着自家女儿这般开心的模样，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放低了声音嘱咐了一句，“不许买太多！早些回来，绣娘晚些时候也该到了。”

“知道了娘！”柳重絮笑眯眯地挽着越狸的手便出了门。

两个时辰逛下来，柳重絮早就把柳夫人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成堆的东西接二连三地往家里搬，柳夫人气得直抖。

待越狸和柳重絮二人欢欢喜喜到家之时，劈头盖脸便是迎来了一顿骂。

不过，许是有人一起分担挨骂，越狸和柳重絮二人丝毫未感觉到难过，等柳夫人骂累了，二人便迅速溜回了院子里，欢快地拆着今日买下的包裹。

……

程家及笄宴那一日，因着前日越狸和柳重絮玩得太晚了，绣娘只得换了昨日来，一直赶制到今日清晨，二人才拿到新做出的衣裳。

越狸的衣裳是一声水青绸色长袍，这颜色虽是不出挑，但穿在越狸身上却是别有一番宁静的韵味。而柳重絮则是鹅黄百褶袖裙，多为淑女首选，这是柳夫人亲自为柳重絮挑的，为的就是防止柳重絮四处乱蹿。

二人一同随着柳夫人上了一辆宽敞的大马车，沉沉行向程家。

到程家之时，正值宾客满门的热闹之象。

柳夫人同门口的程夫人招呼了一番，便带着越狸和柳重絮二人入了席。

同席桌上的，还有一个……熟人？！

“越狸！”

“华姑娘。”越狸清淡回声，坐于她旁边的正是在扬州城见过面的华熙宁。

“你来这做什么？”华熙宁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她刚刚才查出，扬州那日的男子就是宁安侯世子成庭钦，正打算借此机会接近成庭钦，却没料，越狸竟然也在这程家的受邀之内。

越狸摩挲了一下手边的茶杯，温热的触感缓缓传来，越狸弯唇，“赴宴。”

“你胡说！”华熙宁声线一高，满桌的人都诧异地看向了她。

华熙宁声音一滞，旋即才缓和下来，鄙夷道：“程家此番邀的都是官宦士族，你算什么东西？”

“她算我妹妹。”柳重絮神色未变，仿佛在和华熙宁阐述一个事实。

华熙宁白眼一翻，“我当是谁，柳重絮你何时有了个妹妹？”

“与你何干。”柳重絮呛声回去。

华熙宁心中一气，但却没有当场发作起来，只重重哼了一声。

她今日可不是来玩的，不过……

华熙宁冷冷瞥了一眼越狸，最好别被让她看到这丫头接近成庭钦，不然，她可不会手软。

越狸自然是看到了这一抹神情，她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阿狸，你怎么会认识华熙宁？”柳重絮低头凑到越狸的耳边。

“扬州城遇见过一次，她是？”越狸顿了顿声，今日能来程家的宴会上，身份必定不低。

柳重絮压了压头，小声道：“这是太后的侄女。”

越狸稍稍颔首，怪不得这华熙宁如此嚣张跋扈，原是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