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随意将托盘上的帕子掀开，微微笑着：“姐姐呢没什么本事，在王身边待了这么些年，还依然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夫人，不比二位妹妹这样天资卓绝，一来就知道将来注定都是要承无上荣华的，只能拿的出这这东西，还请妹妹不要嫌姐姐东西不好，瞧不上眼了才好呢。”

珍珠此时便将托盘中的物件名称一一报了上来：“螺子黛一盒、柔然特供胭脂一盒、冰玉冷香露一瓶、罄红玛瑙梳一柄、红宝石镶金耳环一对、绿雪含芳簪一对、雪狐皮大麾一件。另有水红镂金团云纹软烟罗十匹、东珠一斛。”

郑袖原本听柳姬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夫人的时候心中也是淡淡然的，确实觉得以柳姬这样分位的人，又没有自己强大家族势力做后盾，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的。她郑袖最近收各个贵人的东西收到手软，倒是的确不指望柳姬能拿出什么宝贝出来，对于柳姬，她倒是更倾向于想要结识这个人罢了。

可等珍珠将柳姬今日来时备好的礼单一一念出来的时候，郑袖却是着实惊了一惊：这些东西竟不像是一个夫人拿得出手的，就算是今日太后娘娘亲临，给出的礼单大抵也不过如是了。听着这些东西也算不得多，可个个儿都是精巧难得的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譬如螺子黛，寸墨寸金的东西，真真儿是往脸上描金绣银呢。之前郑袖也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今天居然有幸不出一文就白白收了一盒。

还有那冰玉冷香露，隔着玉瓶儿她就闻出了那香味儿，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炮制的，可那香气真是兰薰桂馥、沁人心脾。不难想象如果涂在身上或者加在浴汤中沐浴之后走在外面，风吹过来时她身上那让人醉在骨子里的清甜。

看着郑袖望向冰玉冷香露的垂涎目光，柳姬不禁露出了满意又了然的笑容。

只见她随手拿起那玉瓶儿，拔开瓶塞，往郑袖的裙摆上滴了几滴。

一时之间，那淡雅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开来，简直是让人几乎要醉过去了，衬托得郑袖更是仙气飘飘。

柳姬往后退了一步，故作惊羡之态：“呀，果然和妹妹的气质一般无二呢，妹妹用这香露真的是在合适不过了，早知道天底下还有妹妹这样的妙人儿，姐姐就应该早早将这香露送出来，毕竟姐姐这样的大俗人用这样的香露也当真是暴餮天物了。”

“哪里哪里，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姐姐天香国色，妹妹怎么敢跟你相提并论呢？”郑袖轻轻转了一个圈，细细品味着香露的味道，嘴上说着不敢，嘴角的笑意却是这都遮不住满脸都是一副得意的模样。

“嘶......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柳姬摸摸下巴，低头沉吟道。

“啊？”郑袖错愕地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面颊，拉拉裙摆看自己究竟是哪里还有不够周全的地方，奈何实在想不出，只得用探寻的眼神望向柳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