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没有意见,就开始狩猎练手了。说话间,柯弋已经放出一箭,正中一只肥硕的野兔。
柯弋下马,兴冲冲地去捡他的战利品,乐正旻珏对着季连婉卿温柔地笑了笑:“你也试试吧,找找手感。”
“嗯。”季连婉卿点点头,取出自己的弓,自箭篓取出一支箭来,架上弓,缓缓拉足了弦,瞄准,而后放手。箭飞快地射出,最后正中河边一头正在喝水的野猪的脑门,野猪凄厉地嚎叫一声,复而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另一边捡到野兔的柯弋方才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野猪倒下的那一幕,回头去看季连婉卿和乐正旻珏,这时的季连婉卿还保持着发箭的动作。
“可以啊你。”半晌,柯弋才喃喃道,看着季连婉卿的神色又多了几分赞赏。于是也不多说什么,就上前将野猪一并收整好驼在了马背上。他猎到的野兔同季连婉卿的野猪放在一起,竟莫名显得寒酸。
柯弋不干了,把刚刚从野猪身上拔出来的箭杆拿在手上,郁闷地指着季连婉卿:“不行,季曈,我今日一定要同你分个胜负!”
乐正旻珏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好了柯弋,明日让你比个够,但我们一共就两匹马,何况现在天色已晚,如果放在平时也就罢了,但今天天黑前皇上太后以及摄政王应该也要赶过来了,若到了晚上再赶回去着实不妥。你们就各自再射两箭过过手瘾,之后我们便启程回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柯弋也不是个不懂事的,故而也只得点点头。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营帐灯火通明,燃着篝火,一个形貌妖娆的舞姬正在那里献舞,人围成一圈,两侧摆上矮几,坐满了文武百官,正中上座坐着小皇帝乐正旻烨和懿德太后,距离皇帝和太后微微偏侧一些的位置,坐着摄政王乐正旻玄。
三人立马上前行礼:“臣等见过皇上,太后,摄政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来迟,还望摄政王恕罪。”
乐正旻玄心情正好,闻言只挥挥手:“无碍,众爱卿快入座吧。”
“臣等谢过摄政王。”
落座之后,侍女开始陆陆续续为三人布菜,季连婉卿看着懿德太后,不由感叹:“没想到当今太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美人,在我印象里,太后应该都是佳人迟暮。”
乐正旻珏笑了笑:“懿德太后是皇上的生母,皇上才多大?皇上登基那年,懿德太后方才是个位至婕妤的十七岁小姑娘呢。说起来,这个懿德太后还是跟你同年生的呢!”
懿德太后闺名安梓鸢,当时是先皇宫里最小的一个嫔妃了,位分也不高,估计谁都没想到她最后居然能登上太后的宝座。
但她是真漂亮,肌肤胜雪,一双杏仁眼脉脉含情,像是蓄了一汪春水,姿态楚楚,让人不由生怜,哪怕是穿了根本不适合她年龄的宫制中规定的深青色衣料织成,袖口,衣缘等处以红底云龙纹镶边的太后常服,也丝毫没有折损她的美貌分毫,真真正正的沉鱼落雁。也难怪先皇那样大的年纪,依旧把持不住,时常昭幸于她。
只是可怜了她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先是嫁给了一个年纪足以做她父辈的男人,而后还这样年轻就守起了活寡,还作为乐正旻玄扶植幼帝的一枚棋子苟活于世,哪怕身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心里一定也有道不完的苦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