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湘感觉自己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了――是她，绝对是她！如果在之前，她还只觉得这个人的眉眼看着有些似曾相识罢了，但当她将才弹罢那一曲琴之后，她几乎就可以确定了。

呵，季连婉卿……季曈……

当真只是巧合吗？她毓湘才不信！

季连婉卿是楚国京陵第一美人，同时也是第一才女，她的七弦琴可是一绝，长相可以复制，撞脸的托词倒也说得过去，那才能呢？季连婉卿四岁拜师琴圣门下学琴，做了琴圣的关门弟子，真的是童子功，岂是随便来个人想学就能学的？

当年在楚国的时候，毓湘也曾有幸在国宴上听过季连婉卿的演奏，这气势，这韵味，简直一模一样，绝对是她，错不了。

想到这里，毓湘感觉自己的心激动得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毓湘，毓湘？”鸨妈妈推推她，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该公布结果了。别以为你是主子直派下来的就厉害了，这次诗社选拔可是大事，你要是耽误了，这责任你可担当不起！”

“知道了，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还轮不到你来管！”毓湘冷哼一声，看着鸨妈妈，一脸轻蔑。

这个老女人，她懂什么？主子的确重视这次的选拔，可主子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拉拢一个厉害的人过来吗？柯弋贵为一国丞相，想也知道必定极难拉拢，而那个什么季曈，如若真如她所料是季连婉卿，不反过来咬主子一口就算好的了，怎么还能有什么用处？现在形势变了，摆在她面前首当其冲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变成了如何证明季曈就是季连婉卿的事实，只要证实了这一点，可不就算是为主子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吗，还怕得不到主子的器重不成？

对，现在大家都还在等最后的成绩公布呢，要镇定，要镇定！现在最要紧的，是得把季连婉卿留住，制造更多的见面机会，方便自己搜集证据。

毓湘拍拍自己的双颊，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一步步走上台去：“大家静一静，成绩已经出来了，现在我宣布：此次比赛的最终结果是，季曈与柯弋打成平手，两人并列第一！”

“这一年之内，两位公子来我醉春楼，不光像之前所说可让毓湘陪着喝酒唱曲，连带着酒水食物一应免费，两位公子都是醉春楼的上宾，欢迎日后经常光顾！”

台下掌声雷动，皆向季连婉卿与柯弋道喜。

鸨妈妈简直快要被毓湘的一席话气疯了，趁着众人的关注点不在毓湘身上，赶忙将她拉到角落。

到了角落，毓湘一把挣开鸨妈妈：“你干嘛啊！”

鸨妈妈怒极反笑：“你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要干嘛呢！本来此次诗社出现双冠军已经是意料之外，超出了我们最初对此次行动的成本预估，现在，你还让他们这一年都能来这里白吃白喝？你疯了吧！”

毓湘不禁翻了个白眼：“知道为什么你为主子办事那么多年，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负责情报收集的角色吗？鼠目寸光，干吩咐好的事情尚可，一旦事情变个花样，你就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别忘了主子是怎么说的，他让你全权配合我，也就是说，我做了什么决定，你要无条件服从，你可根本没有指责我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