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汐双掌不断,或左收右出,或右收左出,或右旋旋风,或左旋旋风,连绵不断向苏问攻到。苏问武功本就不及霍汐,看到其二人同出,吃了一惊,先输了半招,两招过后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旋风不断扫到,霍汐身上脸上都是泥泞,连身子都似是重了许多,手中的竹棍也使的不那么灵活。
这时,刘爽在空中荡了个大圈子,又反弹了回来,这般大范围晃荡,刘爽似是气力有所不及,手一松,竟直接横着飞了出去,挂在旁边的树枝之上。
苏问看那树枝就在自己头上不到一丈处,不禁大喜,竹竿撑地,身子倏地弹出,伸手抓住那根树枝。树枝带着她飞起来,向另一边荡去。
霍汐叫道:“你跑不了的,顺着树枝荡过的另一边飞奔而去。
苏问看自己越来越高,心下却是越慌,自己到了高处,一刻也不敢松手,不然的话无论摔到哪里不死也是重伤。眼看自己已经荡过最高点,渐渐向地面而来。霍汐早已快步奔到地下,对着上方连续拍出掌力。
苏问若是任由自己下落,必会被掌力击中,下坠之力加上霍汐雄浑掌力,极有可能会立毙于当场。眼看离地面还有三丈有余,苏问索性心一横,立刻松手,右手竹竿点在树枝之上,横着飞了出去。此处离地面尚高,中间横着无数条枝杈。苏问索性眼睛一闭,右手挥动竹棍,用一个乱披风式,也不管周围是什么,全都扫过去,剧烈舞动之下,身上的烂泥也跟着四散飞出。
却在此时,忽觉手腕一麻,手中的长棍几乎抓不住,跟着便觉自己被一人抱在怀中。急忙正眼来看,却是一个男生女相之少年,身着一身洁白衣衫,但早就被她浑身上下的烂泥弄得脏兮兮的,甚至连白净的脸上也都是各种秽物。
正是刘爽!他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还特意换了平日里很少穿的白衣。
苏问正不明所以时,已经到了地上,刘爽伸手将她挡在身后,双掌猛地推出,却是霍汐已经做了三个旋风拍到。
只听得“噗”“噗”“噗”三声闷响,三股旋风全被挡在身后。刘爽揽着苏问的腰际,反手又是一掌,借势飞身而起,向后逃去。
霍汐被刘爽掌风所迫,退了回去,刘爽带着苏问一路狂奔,很快就消失在丛林中。
奔行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刘爽这才停下,把苏问放下,抱拳道:“刚刚情势危急,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苏问面上一红,但她满脸是泥,也看不出来,看刘爽洁白的衣衫已经全是泥泞,面上也有不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深深一躬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逃命至此,不敢胡乱报自己姓名,免得给公子惹来大祸害,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刘爽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其实天王阁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因为我的名字叫刘爽,字子正。刚刚斩断了天王阁在南中的运毒之路,现在他们应该是恨我入骨。”
苏问眼前一亮,大喜道:“你就是刘爽!我在总坛听过你的大名!”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眼神躲闪道:“不过有个事情也要告诉刘公子,这《身通经》之事,是我传出去的。”
刘爽笑道:“这也无妨,你需要我帮你掩护,你也无形中替我做了掩护。这个就叫‘虽未谋面,深交已久’,甚至连姓名都不知的情形之下。”苏问道:“刘公子胸怀坦荡,在下佩服。”
刘爽道:“前方不远处便有一条小溪,可以先去那里把自己洗干净,后面的事情再慢慢细说。”苏问道:“好!但凭刘公子吩咐。”
二人去了溪边,这片溪水不深不宽,但很清澈,水中无鱼。刘爽到了上游,苏问去了下游,二人相隔一丈以上,两边都是草木,谁也看不到谁。
刘爽把白衣换了,穿上了自己习惯的深蓝偏紫色的长衫,那白色衣衫也懒得洗,随手丢到了溪水中,简单洗了脸,把身上的泥垢洗干净。
刘爽很快做完,看不远处有一片竹林,走去一把将之拍断了,从包袱中取出小刀,这本是义妁穿给他做某些疑难杂症开刀所用,此时却成了斩竹刀。
他将刀横卧,一刀贴着竹节上方刺入,两边用力,割断竹子,又从上方竹节的下方再次刺入,依法施为,取下中间的竹筒,纵向连劈五刀,得到五个竹片。
这时,苏问走近,只见她还是穿了一身翠绿的衣衫,头发刚刚洗完,还没有吹干,高高盘在一起,用一条短竹固定,似是已经成婚。她二十五六岁模样,面容白皙,加上她身上的衣衫,乍一看如同葱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