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咨点点头,看寨中之人已经出发,在山林中穿梭而上,很快先头之人便会到此处,叹口气道:“他们采药为生,应该能救活王兄吧。”然后对众人道:“将王兄放下。叶火,你身形和王兄有些像,其他人,假做围攻王兄之状。叶火假意摔倒,我们立刻就彻!”
叶玄道:“庄主且慢!”叶咨道:“还有何事?”叶玄道:“我等离开之后,立刻熄火,趁着他们围观王大侠之时,我等可以趁机从后方穿插过去。如此就不必绕远了。”叶咨点点头,带着王逸一来行动慢,二来无法让寨众停下,但只要将他放下,这一切都不存在了,道:“照此执行。”
叶火灭掉火把。水君叶山庄众人纷纷围上,大声呼和:“快走!这里的人追上来了!”随着一人一脚将叶火“踢飞出去”,“正好”落在王逸躺着的地方,众人一拥而散,有人喊道:“灭了火把,别让他们看到!快灭了火把!”
众人纷纷把火把灭掉,隐入黑暗的密林之中。
待寨主率领众人赶到时,只看到满身是血,不知死活的王逸。王逸有功夫,走路快是整个寨子都知道的事情,看他穿着本寨的衣衫,昏迷不醒,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定他是为了保护神山而浴血奋战。
寨主派了一队人把王逸抬回去医治,派了一队人去追击水君叶山庄众人,自己亲率一个小队上得山坳处,双膝跪地,双掌合十,默默祈祷。祈祷完毕,让众人四下搜寻,被爆炸震死震伤的水君叶众人都被丢入尚未熄灭的火中,随着烈火一同焚尽。
刘爽被义妁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义妁才给他解开。
他从屋中冲出,本来没打算去见王逸,但随着他的阵阵叫喊声,往日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了眼前,终于忍耐不住,冲出院子,也不顾外面的毒花毒草,更不顾藏在其中的毒虫毒物,只是顺着王逸声音的方向向前冲去,结果脚下一空,径直摔了下去。
他终于再一次回到了王叔的怀抱中,但只是一瞬间,就被义妁抱住,身子如坠云端,飘忽不定,几个起落又回到了院中。
此处确实是物华天宝,从下方看只能看到上面草木丛生,却看不到院子,甚至看不到院中的人,从上面看直接穿过院子,看到了山坳下方,除非是在对面的山上,只要在这座山中,任何一个角度都看不到。
剧烈的爆炸只是让这里微微一震,强烈的山火甚至没有一缕烟能吹到此处。
王逸心情十分糟糕,什么话也不想说,直接倒在床上,脸别到里面。
义妁道:“这几天你要好好修炼,我要出去几日。回来监督你是否用功。”刘爽没好气地道:“知道了。”义妁道:“你若不愿意,我可以不去。”刘爽道:“我不愿意留下,你也没放我走。”义妁道:“既然你如此想,那我就不去了。反正王逸和我也没什么交情,而且朝廷这些年也早就觉得王逸已死。”
刘爽直接跳起来道:“你要去找王叔,带我去好不好!”义妁道:“他身受重伤,如果不是我出手,估计活不了几天。至于你,需得答应我不离开,我才能带你去看他。”刘爽道:“我就看看,只要王叔醒了,我就立刻离开。绝不多停留片刻。”义妁道:“青缦一个人在这儿,你放心吗?”
刘爽微微一愣,想让义妁带着二人一同下去,必不同意,索性道:“那你需每日回来,将王叔的病情告知,直到他脱离危险。”义妁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这场火一直烧了三天三夜才渐渐熄灭,寨主率众每天都来祈祷祭祀,一直到最后彻底灭了,还请了附近寨子的巫婆做了一场大法事,才算结束。
义妁第二天就下了山,山上只留下了刘爽和青缦。一连三日,刘爽苦心习武,青缦用心照顾,二人似是又回到了寨中的时光。
这几天,刘爽晚上每每想起王逸之事,便难以入眠,只得起来继续打熬筋骨,直到后半夜实在疲累不堪,才能勉强入睡。
青缦毕竟年幼觉多,睡得很沉,什么也没发觉。
这天晚上,他正在院中练习飞针之法,他所用的乃是针灸之针,与寻常的绣花针相比更长更细,只有针柄处有螺旋之物配重,总体比绣花针更重。不过和绣花针一样,也有不同的粗细、长短甚至针尖都有细小的差别。
几天下来,他飞针之术已经有所成就,能钉上一丈之外的靶子,但准确度还差的多,十针都未必有一针能命中靶心。
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闪过,他登时起来,道:“王叔他怎么样了?”义妁不答,一把抓起刘爽,便向山下飞去,一边飞一边道:“如今是他最紧要的时候,闯过去就能活着,闯不过去就活不了。”
刘爽急道:“这该怎么办?”义妁道:“如今所有的治疗已经无用,只能激发他内心活下去的欲望。”刘爽道:“怎么激发?”义妁道:“人之将死,总有一些事情是他放不下的,如果能以此为刺激,说不定能坚定他活下去的欲望。”
刘爽明白了,他就是王逸能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道:“我该怎么办?”
义妁道:“和他说话,告诉他你过得很好,告诉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告诉他你很想他,告诉他你还要学成来回报他,告诉他你不能没有他!”刘爽道:“他能听到吗?”义妁道:“只要你诚心,他一定能听到。”
刘爽明白这句话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还是点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