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樊奕泽目送李道林离开小院后，小男孩萧楊走到了樊奕泽的面前，目光看着晕倒在阁楼内的马赫茂德，小手紧紧捏着铅笔，眼中迸射出恍如实质的仇恨。

“一个人不能永远活在仇恨当中。”樊奕泽轻声道。

“请先生教我。”萧楊闻言，回头对樊奕泽微微鞠躬说道。

“处理仇恨最好的方式，便是将仇恨发泄出来，看来在山上，你的发泄还不够。”樊奕泽道。

“请先生教我本事。”萧楊保持鞠躬的状态，恳求道。

“读书认字，不是本事吗？”樊奕泽反问道。

“请先生教我杀人的本事。”萧楊依然没有起身，再次恳求道。

“仇恨会蒙蔽你的眼睛，也会影响到理智和判断，给你一个选择。”樊奕泽边说边拿出了一把匕首，递到萧楊的面前。

这把匕首，萧楊见过，薄如蝉翼，被樊奕泽拿在手中仿佛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重量。

选择，看到匕首的瞬间，萧楊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恨意，目光撇了晕倒在地上的马赫茂德，这个杀他全家的罪魁祸首，他忍不住身手要接过樊奕泽手中的匕首，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匕首的时候，一咬牙缩了回来。

樊奕泽见状，目光中闪烁丝丝的赞赏，这个小男孩再一次出乎他的预料，小小的年纪，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超过无数的庸庸碌碌之辈。

樊奕泽手腕一转，匕首消失在他的手中，说道：“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今天你能够用理智控制自己内心的仇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把握住。”

萧楊闻言，小脸上顿时露出狂喜的模样。

“管家。”一声传唤，管家来到阁楼上，樊奕泽对他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教他一个合格战士必备的文化基础。”

基地没有拒绝，也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将一脸激动的萧楊带到楼下。

收下一个外人，对樊奕泽来说，是从未想过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小男孩身上有着太多的闪光点，樊奕泽不可能收下这样的学生。

原本樊奕泽给他规划好了两条路，一条路是走文化路线，培养成为樊奕泽在这个世界的代理人，另一条就是培养成为一个坚韧不屈的战士。

萧楊自己做出了选择，识文断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兴趣和吸引力，樊奕泽只能给他安排另一条路。

第一条路，有了樊奕泽在，萧楊将会成为这个世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而选择第二条路将会是满路荆棘，时刻与死神共舞，也许还未成长便会夭折。

一条帝王一生富贵终老，一条披荆斩棘前途渺茫，萧楊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没有回头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一旦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

……

时光有时如白驹过隙，也有度日如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