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到酒店大堂只有几步的路程,邹棠靠在冷清言身上,任冷清言搀扶,她蹭乱了冷清言一丝不苟的盘发,闻到了冷清言身上混合和酒气的馨香,肾上腺素邹然飙升。
心跳如擂鼓一般在胸腔里躁动着,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摄入了酒精,毛细血管迅速扩张后造成交感神经过度兴奋,心肌收缩力增强,心脏的射血分数增加才会有心跳加速的症状。
她紧紧搂着冷清言不盈一握的腰肢,她告诉自己这是为了防止摔倒。
刚一进房门,她无力地伏在了冷清言肩头,紧紧攥着冷清言的衣角,她不能再骗自己了,她不想让冷清言离开。
但也同时骂自己可耻,她是在装醉。是紧张还是刺激?邹棠分不清,只觉得全身跳动的脉搏都在冲撞着皮表,异常清晰。
为防止邹棠摔倒,冷清言揽着她的腰,托着她的重量,她们都穿着高跟鞋,又都喝了酒,邹棠比她要高一些,她倚靠在门上,托得有些吃力“邹小姐,到了,你醒一醒。。 . ”
邹棠直起身,做了一个让冷清言惊讶地举动,她解开了冷清言的发髻。
她觉得冷清言很美,如果将头发散下来,会更美。邹棠迷离的目光顿时有了焦点,庆幸她的想法和举动都十分正确,冷清言如黑瀑般地长发瞬间垂落在肩头,美的像是清冷的仙女下凡。
邹棠笑了笑,庆幸冷清言不是仙女,因为仙女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而冷清言就在她的面前,如同羊入狼穴。
冷清言不懂邹棠为什么要解开她的头发,更读不懂邹棠的笑容,也许只是喝醉了吧,她有些无奈,也没有为邹棠失礼的行为感到恼怒,她只是淡淡地笑了,觉得邹棠的醉态有些可爱。
看着那淡淡笑容出现眼前,邹棠晃了神,迷失了理智,她不自觉地靠近,倾身将冷清言拥入怀中。
冷清言身体一僵,手里她和邹棠的手提包掉落在了地上,呼吸间,她闻道了邹棠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微苦却清爽的柚子香气,明亮灿烂中透着俏皮与可爱,逐渐过度为迷迭香的芬芳,独特鲜明却不浓烈刺激,散去后又像是干净的木质香气,让人仿佛置身于雨后阳光下的柚子林,舒适惬意
可她却被这香气扰乱了心绪,心跳骤然加快,一时间慌了神“邹。。 . 邹小姐,你怎么。。 . ”
“你为什么不开心?”邹棠埋脸在冷清言的发间,音
声因过于紧张而颤抖。她想知道原因。冷清言怔愣片刻,攀上邹棠的手臂想要拉下她的手,她们不是朋友,只是一起喝了一次酒的陌生人,这样的拥抱太过亲密,她不适应“邹小姐,你喝醉了,快去休息吧”
邹棠拥的越发的紧,不让冷清言挣脱,她的嘴唇在发抖,借着酒意,缠绕在心里一整夜的欲念即将破壳而出。
她醉得厉害,神志不清,却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冷清言的笑容。
她认为冷清言在今夜的笑容都是为她而绽放的,她想独占冷清言的笑容,她想她是疯了。
“你老公为什么不来找你?”她又问。
她故意问直白,她一定要知道,她想给自己增添筹码,增加底气。
冷清言一愣,心口蓦地发颤,细细密密的疼痛感从胸口涌出,蔓延至全身,她的眼眸和双手一同垂落,卸下了肩膀上的气力。
她竟然忘记了,忘记了她跑出来的原因,忘记了丈夫给她的羞辱,也忘记了那一刻的愤怒。
她不该忘记的。今天是她和丈夫左仕明的结婚纪念日。
左仕明在星海市出差,顺便带她来此旅行,一切都很好,晚上左仕明去洗澡的时候,他的电话震动不停,冷清言从不会碰左仕明的电话,她只是想着如果是有要紧事,她先接一下,让对方等下再打来也好。
她刚接起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小男孩的哭声“爸爸,爸爸,乐乐想你。。 . ”
她的心猛地一震,头皮发麻,随后一个娇柔的女人音声传了过来“乐乐别闹,爸爸在忙,明天就来看你好不好。。 . 喂老公,乐乐没事你别担心,他就是想你了,我也想你,老公?喂?”
同一个号码打来了无数次,绝对不是打错,冷清言按掉电话,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左仕明洗完澡出来,怔怔地和冷清言对视,他快步上前抢下电话,看到了通话记录。
“为什么。。 . 为什么。。 . ”冷清言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
她怒视着丈夫,嘶吼质问“为什么?!”
她不明白丈夫什么要这样对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做一个称职的好妻子了,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她。
左仕明一愣,被她的情绪吓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冷清言这样激动的大吼,可比起被发现出轨的羞愧,他更多的是积压的不满“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结婚几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你和不会下蛋的鸡有什么区别!”
重话脱口而出,发泄后左仕明有些心虚也有些后悔,他说的太过伤人,但他还有更过分的话没说,比如每次做的时候,他就像是对着没有感情的人偶,连他自己的手都不如。
他很庆幸冷清言已经跑出了房间,这样他便没有了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机会,也就不用再继续争吵或解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