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揉着火辣辣的脸,眼仁晃了晃,悄悄跟在桃红身后。
桃红先去了酒窖,安吩咐挑了两坛酒,让小厮抬着跟自己送往前院。
路过连廊的时候有一小段阶梯要走,却不知谁洒了麻油在上面,小厮没注意,滑倒摔碎了酒坛子,连带着弄脏了桃红的衣裙。
奴婢仪容不洁面见主子是大忌,桃红哭丧着脸,打算半路折返回去换衣服,却遇上了如月。
“桃红,你怎么还不去找少爷?我听门房说,少爷一会儿就要出门了,你再磨磨蹭蹭可要误了主子交代的差事!”
“啊?如月姐姐,我这个样子……咋办呀?”
“你都跨进前院门廊了,还能怎么办?”
如月并没主动要桃红把锦盒转交给自己,只是故作悠闲地在她面前欣赏自己的指甲。
桃红为难,虽然夫人交给自己的差事不好转交,可心想着如月是前院的一等女使,交给她应该也没什么不妥。
桃红抿了抿唇,上前轻轻拉住如月的衣袖道,“如月姐姐,要不麻烦您把这锦盒送到少爷那儿,我换了衣衫,跟小厮从新抬了酒再送来,若少爷问起,总好有个交代。那些酒不打紧,主要是这锦盒贵重,姐姐务必要仔细这些。”
如月看似不情愿,“呦,贵重啊?那还是算了,别回头有什么差错赖在我头上,我可担待不起,你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去找少爷吧。”
她佯装要走,桃红急了,少爷出门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说,自己一身邋遢,杵在前院要等到什么时候。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不是不放心,您是谁啊,如月姐姐,前院的一等女使!锦盒交给您哪有不放心的道理,您就帮帮我,求求了……”
如月轻叹道,“唉,那也只能这样了,你可欠我个人情啊,赶紧换衣服去吧。”
接过锦盒,如月一脸勉为其难,等桃红走远才躲到角门后打开盒子。
她是不是查看周围,见四下无人,便拿起那比冬枣还大的东珠在手里欣赏起来。
“哇哦~这样的珍宝,怕是世间少有。哼,只可惜,那贱人不好对付,得牺牲你了。”如月阴阴地勾着唇角,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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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煜珩确实要出门,回到书房便吩咐闻溪为其更衣。
“将军是去防卫营巡查还是出街访友?”闻溪的语气平淡,仿佛刚才在夫人院里不曾受过任何委屈。
殷煜珩想着刚刚如月那样欺负她,她却而总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他之所以去夫人院里找闻溪,是因为发现院子里的兵器摆放的位置被动过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如月使唤闻溪干了一早上的粗活。
担心如月再追着这娇奴欺负,殷煜珩改了主意,“换寻常百姓的布衣即可,你也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