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之后,殷煜珩下令急行军。仅一月余半,凯旋的队伍就行至大齐都城属驿。
闻溪的骨伤在军医的医治下,也好的七七八八。行走坐卧皆已无大碍,只是还不能做粗重功夫,更不能剧烈活动……
入都城前,为表恭敬,殷煜珩在驿站沐浴熏衣,稍作休整。驿站轻简,只有一间干净的上房,沈灼率亲卫守在门外。
闻溪在房内伺候,只是她还有伤在身,拎热水桶这样的小事,现在对她来说却好比登天。
担心再遇埋伏,殷煜珩连日来都没能睡过一个囫囵觉,此时躺在热水盆里闭目养神,浑身疲乏才得以舒缓。
直到沐闻溪磕磕绊绊地发出声响,殷煜珩才半张了凤眼,扫过她淡薄的背影,“你伤未痊愈,这些事不必做。”
闻溪抿唇抬头,用手将额前碎发拨至耳后,纤细的手被勒出了红印,在热气缭绕的小房间里像一只粉红的羽毛,那撩的哪里是青丝,明明是殷煜珩的心弦。
闻溪没有放弃,水桶太重,半拖半拽,好不容易被她移到了大木盆的傍边。
本也不想无声无息地做事,闻溪所有的娇弱媚态,都是为了让人怜惜。
身后哗啦一声,殷煜珩从澡盆里站起身,健硕的躯体赫然于眼前,闻溪下意识撇过脸去。
殷煜珩肃着脸,自己伸手提起水桶,将一桶热水兜头浇下,身上的皮肤因为热水越发的粉红,看得人血脉喷张。
“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装!”
“将军息怒,小的笨手笨脚,是小的没用……”
听到她总自称‘小的’,殷煜珩眉梢微挑,带着阴晴不明的笑意坐回盆中。
“其实你大可不必男装打扮,反正陈瑞伏法前,肯定把那日他看到的,都嚷嚷出去了……”
陈瑞是被沐闻溪扎成独眼龙的那个校尉,听闻大军开拔那日就被祭了军旗。
说到那日被看见的场景,闻溪瞬息红了脸颊,喉咙不由得发紧。
要不是自己有伤在身,食髓知味的殷煜珩怎会忍着一直没有再要她,尝过肉香的人,斋戒些时日才会更惦记荤腥。
明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闻溪却硬着头皮要伺候殷煜珩沐浴,只因回到都城之前,这是她仅剩下的机会——让他上瘾的机会。
大齐都城,那个闻溪上一世殒命的地方,重踏这片土地,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媚骨天成,闻溪即使身上穿着兵卒的衣服,敛了周身矜贵,却还透着柔酥撩人的风情。稍微动动眉眼就甚是勾人,足以激起男子征服的欲望。
殷煜珩垂下眸子,明显是在压抑自己,像个想吃酒却怕上瘾的饕客。
闻溪轻着步子来到殷煜珩身后,用棉麻帕子帮他擦背。小心捏着绵帕,却看似不经意地用手触碰殷煜珩的背脊,闻溪要的就是激起这人的那份心思。
她的棉帕刚擦过殷煜珩的肩,就被他呼啦一下,拽进澡盆。
闻溪全身湿透,像只落水的猫,挣扎着要往澡盆外爬,却被殷煜珩掐住了腰。
“将军……奴婢还不……还不行……”
殷煜珩微一拧眉,敛了方才眼角的笑意,一把扯开闻溪的束腰布带,“不是为了本将军连死都不怕吗?骨头断了,接上再养就是了!”
沐闻溪亲手张的弓搭的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疼也要忍住。
澡盆里的热气让闻溪的娇颜更加粉嫩,就像桃花上的露水,嫩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殷煜珩抱住她的手又紧了三分,他胸膛的肌肤似乎比澡盆里的水还要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