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坤宁宫,没有一个守卫,昔日的皇后荣光不再。
姜雪宁心灰意冷的卸下头上的凤冠,她知道死亡很快就会轮到她。
那她还在犹豫顾虑什么,既然都要死了,就让她随心所欲一回。
她从床头的匣子中找出准备已久的药粉,塞进袖子中,又拿起桌子上的装满烈酒的酒壶和两个酒杯,买通守卫后进入大牢中。
张遮正襟危坐,即使身上的头发有些零乱散落,依旧未能遮住他端方俊美的容貌。
即使穿着带着血迹脏污的衣服,依旧遮挡不住他精致的身形。
这就是她爱而不得的男子,任由她撩拨却还固执的守着君臣之礼的男子。
她爱他,他是她心中最好的男子,她的张遮。
可是张遮却从未属于过她。
她都要死了,就让她要了眼前这个男人,让他属于她一次,有何不可。
姜雪宁进来,张遮看了她一眼却转过头。
“娘娘,你来做什么?”
姜雪宁背对着她,把药粉倒入其中的一个酒杯中,倒满两杯酒,又晃了晃其中一个酒杯,直至药粉全部融化。
她一手端着一个酒杯,把那杯下了药的酒递给张遮,强颜欢笑道:“我想跟你告别,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我准备了酒水,喝了这杯,我和你的缘分就尽了。往后余生你好好照顾自己,你若是恨我,便恨吧。我其实也很恨我自己。”
悲痛苦楚像是无尽绵长的藤蔓,缠绕着姜雪宁的身心,越缠越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泪夺眶而出。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哭泣,可是到了极致的悲伤,眼泪会自己流下来,早已不受她的控制,就如当前糟糕的局势。
张遮回头看向姜雪宁,这一刻他的心好像被万箭射穿,痛得难以呼吸,放在膝盖上的大手紧紧地攥着,极力压制内心的痛苦。
姜雪宁走近坐在张遮的旁边,眼泪还未擦,便挤出一抹微笑道:“张遮,这是告别酒,喝了它可好?”
姜雪宁收敛往日的张扬肆意,也没有往日的威严,苍白的面色还挂着晶莹的泪花,眼睛里却带着勉强的笑意。
张遮心疼,可是他这副样子真的不想被姜雪宁看到。
他真的不值得,他摈弃原则,已经成为是非不分、徇私枉法的昏官,他不配。
他不敢再看姜雪宁,移开视线,艰难的开口:“若是我喝了这杯酒,还请娘娘快些离开,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姜雪宁苦笑着说:“好,我答应你。”眼泪再次滑落。
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她很快就能要了张遮,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药性太强烈,完事以后,张遮不会记得任何细节。
张遮不记得也好,这样就不会有负罪感,一切都是她的引诱,一切都是她的错。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
这将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张遮接过酒杯,毫不迟疑的一饮而尽,姜雪宁一边小口喝着酒杯里的酒,一边观察张遮的反应。
一杯酒喝完,张遮的脸色开始发红,手指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至双眼迷离,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姜雪宁试探的把手搭在张遮的手上,带着魅惑和勾引:“张遮,我来帮你。”
张遮好像失控一般,长臂一卷,把姜雪宁紧紧的抱在怀中,头埋在姜雪宁的脖颈处用力地嗅着。
姜雪宁满意地抱住张遮,媚眼如丝,在男子的耳边蛊惑:“张遮,我要你,我真的想要你。你给我好不好?”
张遮已经完全失控,鼻尖的香味让他欲罢不能,怀中的柔软让他彻底失控,这是多少次午夜梦回中的情欲释放。
他觉得自己又在做梦,在梦里,他无需克制。
他呢喃不清的说:“好。”
口中的热气喷洒在白皙的脖颈上,引得姜雪宁的身体一阵战栗。
姜雪宁在怀中不停地颤抖,张遮情欲完全爆发,疯狂而又热烈的吻,带着湿热的水汽,落在姜雪宁白皙的脖颈上。
他用力地吮吸,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吻痕。
他似乎不满足这样的亲吻,嘴唇逐渐上移,亲过下巴,又落在女子的红唇之上。
那红润润的双唇,带着无尽的诱惑,引得他呼吸加重,一口含住姜雪宁的下唇,猛烈的吸吮,柔软温润的触感,让他的身体反应越来越强烈,他伸出舌头,长驱直入姜雪宁的口中。
姜雪宁从未体验过这样霸道的亲吻,当她的嘴巴被张遮的舌头占领时,她已经无法呼吸,有种被压迫又畅然的快感。
她一边积极的配合张遮的亲吻,一边摸索着解开张遮的衣服和腰带。
张遮很快摆脱衣服的束缚,露出富有弹性的胸膛,坚实有力的小腹,紧致精美的腰线,修长笔直的双腿。
姜雪宁的指尖在张遮的身上流连、摩挲,最后落到小张遮之上。
张遮闷哼一声,情欲高涨到极点,他用力吮吸姜雪宁的舌头,彼此的舌头抵死缠绵,引得姜雪宁阵阵战栗,浑身无力,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瘫软在张遮的身上。
好在张遮紧紧抱住了她,把她放到自己的双腿之上。
张遮似乎有着无尽的渴求,嘴唇松开姜雪宁的唇舌,又含住姜雪宁的耳垂。
姜雪宁好似被雷击中一般,双眼猛然睁开,浑身抽搐着抖动。她从未想过张遮的吻如此震撼人心,让她欲罢不能,欲拒还迎。她双腿裹住张遮的腰,迎合张遮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