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全占泪下来了,坐下来,朝温大柱摆手,示意他也坐下。见温大柱坐下,皮大侠强颜欢笑,拉皮大花的手,被甩开,无奈,就地而坐,几乎紧挨着妹子,几度哽咽,才强忍着开口:
“妹,你坐下,哥有话说。”
皮大花后退一步,坐在徐通扬前面,有屏障之意,眼神儿告诉亲哥哥:别想我一不留神,害了我相公,没门儿!
皮全占:“妹,自打昨夜到这会儿,你是不是觉得,很邪性?我们的酒肉菜汤,明明放了几个时辰,在下面就能感觉到一直在冒热气。入夜,耳朵里一直听到马蹄声,还越来越近,一直响到咱们密室外面。
“这小屁孩儿,他到底是不是那匹马驮来的?喝醉就喝醉,怎么一直不停骂人?谁是麻经天?谁是黄仁义?我们出来,点火一照,外面一头小驴子,那么小的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蹄声?妹,咱们听到的,可是高头大马的蹄声!
“不管马还是驴,它们怎么可能上得了山?还有驴变狗,还有狗吃席,剩那么多,别说那么小一条狗,就是十条大狗,也足够吃了,它怎么就会全吃了?有那么大的肚子?它都吃到哪里去了?
“这小屁孩儿不拍狗头,狗不动,他一拍,狗吃席。你说,这里面有没有妖精作怪?谁是妖怪?还有你,背了这小屁孩儿一会儿,不到半个时辰的一半,怎么就死活要嫁给他?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皮全占说得动情,也因为情到至深处,不用雕琢,就一溜烟儿的文理通顺,无论听起来还是思考起来,都毫无折扣。
温大柱频频点头,心悦诚服。
皮大花开始点头,最终摇头。
徐通扬自始至终一直边点头边拍手,时不时轻轻吐出“说得好”三字。
打了那一巴掌,徐通扬有点儿茅塞顿开:她要嫁我,娶不娶在我不在她,我徐大公子这是生得哪门子气?她问撒不撒,本公子不是没有回答撒、还是不撒么?难道一定要说“撒,你喝不喝”,才算人话?
以后,谁敢说京城里的人不是经常少见多怪,我就用铁打的事实去好好教导教导他,免得一辈子当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