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了师父短剑,难道放得过师娘?狗屁!那一夜,我没走,就跟师娘耗着,她不依随,我就说,师娘,你就从了弟子吧,我带着你,远走高飞,当神仙去!
“她还是不依随,那我就不客气了,师父的半个脑袋提溜过来,一看半张脸,一只眼、一个鼻孔,嘴唇扯开了,一半的牙齿一半的舌头……你猜怎么着?她就躺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娘她依随了,全凭我想怎么就怎么了!神仙爷爷,您说我聪明不聪明?”
徐通扬:“麻狗娃真乖,太聪明了!接着说,我们喜欢听。”
那个军官扔了半截军刀,换了一把,站在原来位置,对另一个:“换刀,枪太长,容易让砍断。”
那军官果然换了一把军刀。
这些都是徐通扬示意之下干的,人群十分配合,谁都一言不发。现在,除了麻经天,在场的人全是一条心:尽快干掉这个人渣。
麻经天并不看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沉浸在自己今生今世最为得意的人生大事记里面,满脑子都在积极搜索所有可以拿出来显摆的辉煌经历和不传之秘。不说出来,比放在火堆上烤都难受。自然,肯定还有绝对不能说的,死了都不可能说。
能说的太多了,麻经天需要尽快说出来,不说出来,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奋斗和挣扎、精明和狡黠。
麻经天兴致盎然,口若悬河:
“神仙爷爷,三百多个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是我麻狗娃亲自挑选的,一个个扒光了,好好选,谁敢不服,从头顶扎下去,从俩腿中间分开,一生二了!不服,一生二一个。过一阵,再有不服,那就再来一个一生二,前前后后,三十一个一生二!
“神仙爷爷,你说过瘾不过瘾?是不是听着就心里痒痒?告诉你吧,黄仁义别看一个六十三岁的老不死,过个十天半月,就去三里桥一回。
“哈哈……哈哈哈,这老乌龟哪里知道,他在三里桥睡别人家的女人,我在他家侍奉他大小女儿、俩儿媳妇儿,我麻大将军跟黄仁义玩儿小鬼儿不见面儿……哈哈哈,哈……”
最后一个“哈”憋在喉咙里,没出来,就咽了下去。那个表示对徐通扬的话“我等无不遵从”的军官,一刀砍掉了麻经天一只胳膊,短剑随着胳膊一起落地。
鲜血喷洒中,麻经天扭头,看看那军官,似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