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络绎不绝的鼾声,秦楠想到,李天华和她都是两面人,加起来就是四面。
看起来柔情万般,说白了就是欲望在作祟。
喜欢和爱,只不过是他们共同的借口,李天华说,她听,不过她是左耳进右耳朵出,每次都一样,就像今天晚上。
“县长,这房子的里面的东西怎么都是红彤彤的,是你选的吗?”
李天华托着秦楠的下巴,诡异一笑后说道:
“新房新人新气象,红色代表喜庆,你也喜欢的吧”
“县长,这睡衣也是你买的吧,似乎小了一号,穿在身上有点紧”
李天华笑的更邪恶,不怀好意的说:
“我喜欢苗条的你”
这样的回答,几乎让秦楠无言以对,自己是他成功人士的标签,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领导干部的初心。
心思不放在为丘原老百姓服务上面,整天就想着这些快乐时光,他是快乐了,她却觉的很可耻。
秦楠又问他:
“县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不过我并不相信,你是垂涎我的身体,说不准很快你就会厌倦的,因为男人大多有喜新厌旧的习惯,县长更是如此”
秦楠“咯咯”一笑,在他发福的身体上,用力拧了一下,心想,早点喜新厌旧最好,这样自己就能逃脱了。
“楠楠,别瞎想了”
李天华听累了,转过身不再理她,脑子里也在想着,对于他来说,爱与不爱、喜新厌旧这些个问题委实不好回答,除非昧着良心说鬼话,而利益才是他最优先考虑的事情。
李天华眼睛眨巴着,秦楠却看不到,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酝酿中的计划,他之前给秦楠打过预防针,不过那只是试探,没有正式说过。
突然转过身来,扳过秦楠的身体。
左看右看,心中有些不舍,最后叹了一口气,拽过秦楠的一只手臂,枕在头上。
又用劲往前拉了下,然后又转回去,后来他就睡着了,呼声四起,秦楠抽了很多次,才从他头上拽出自己的手臂。
秦楠想过,她和李天华之间算不算缘分呢?
应该是的吧,不过是孽缘,两个字来表示,就是作孽。
秦楠在迷迷糊糊中,跌跌撞撞中,憧憬明天。
一大早,李天华就醒了,但秦楠才睡着,可是他并不知道。
一夜的休息,让他又精神抖擞起来,他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不顾她的置之不理,不停挠她痒痒。
最后粉红色睡衣里面的人,也有点不高兴了,“呃,嗯,县长,你让我再睡会,一会我要去加班呢”
李天华以前和她说过世界上最动听话,此刻他可不会心疼她,于是他舔着脸凑过来,又想故技重施,用甜言蜜语来打动她清晨的心。
可今天他显然错了,此刻,秦楠正被瞌睡虫包围着,哪有心思和他打情骂俏呢?
几次下来,李天华脸有点阴沉。
他有点不高兴了,突然他用力将秦楠的身体扳了过来。
又用手在她脸上拍了几下,像是唤醒她,其实又像是恼怒后的敲打,两者都有吧,各一半。
秦楠猜想,因为她并没有真的睡着。
最后,她成了一个伪装者,半梦半醒之间,她又一次顺从了这个男人,昨晚上他们的新婚之夜延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的怜香惜玉就是花言巧语,行动上却是半点也看不到,因为欲望来的时候,甜言蜜语已经褪去。
接下来就是粗暴与猥琐,他毫不怜香惜玉,有时候会撒开她的衣服,哪怕只穿过一次,他也不心疼。
这个男人真是太虚伪了,可杨校长却很信任他,我可怜的妈妈,副局长难道就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此刻,在县政府,刘琳照旧加班。
秦楠坐在自己办公室内,她浑身酸痛,昨天一晚她几乎没睡,哈气像连珠炮一样不断。
也有点分神,总是不能集中精力做事,连坐在对面办公室的刘琳都察觉到了。
站在六楼办公室窗户边,秦楠看着远方的天空,思绪万千,心情少见的低落。
一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觉醒,总是敲打着她,随之而来的感伤让她坐立不安。
县政府大院子里有几棵大树,站在六楼看都显得很高,大概有几百年了,树上有一个大大的鸟窝,两只黑白相间的喜鹊,一只待在窝里,即便离得有点远,秦楠也不难发现,它那可怜的小眼睛,它似乎是受伤了,而另一只飞来飞去,忙个不停,给它啄来食物。
而此情此景,真是像极了她的人生,秦楠不由感慨起来,目光也飞得很远。
东边飘来一片云,西边一抹晚霞,一缕青纱帐,红霞青面,她想像鸟儿一样,飞呀飞,自由自在飞翔。
忽然,一支箭射来,翅膀折了。
它瞬间就从半空中坠落,另一只翅膀也折了。
“呜呜”,哀嚎!
这样的人生不如……算了。
梦醒时分,原来我还在海啸的漩涡中炫舞!
傻子,我是傻子吗?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还在回味昨夜的梦境。
回味他的肆无忌惮,回味自己的呢喃不断。
她不是不害羞,是为他所困,而不是为情所困,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快就起了鼾声呢!
就像夏雨呼唤春泥!
春雨虽然贵如油,夏天才能茁壮成长。
屋内哗啦啦的泪水,屋外轰隆隆的雷声。
秦楠想离开,想回到自己的家,杨校长的信息了。
“妈,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