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山出门立即让副手去银行取钱,自己则回办公室把之前被黎臻退回来的七份资料全部装进文件袋里。
小会议室里,岳文山等马金山离开,同黎臻道。
“我只相信你,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黎臻对视岳文山,她讨厌接触秘密,尤其是岳文山这种身份敏感的人的秘密。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岳文山忽然出声截住黎臻道。
“是关于我爱人……如果查不出真相我死不瞑目。”
岳文山颓然地以手扶额,语气虚弱。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可以信赖的。”
黎臻不知道岳文山为何如此执着于表达对她的信任,但却从岳文山的身上看到了上一世无助的自己……
期盼有人拉上一把的渴望却成了绝望的源头,无声苦求的她无人理会,而此时的她却可以拉面前的岳文山一把。
“你说说看。”
她不用讨好岳文山,也可以拒绝帮他,但她愿意听听岳文山的理由,她不是共情后便会不计后果乱插手的烂好人。
岳文山视线落在紧闭的门板上,道。
“我亲眼目睹她的死亡,可我不信她死了,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伤心过度,可我很清楚我不是……”
这种感觉黎臻也有过,上一世当所有人都放弃了搜救,告诉她女儿绝无活路时她也这样想过,可死了就是死了,湍急的河流,不会水的女儿,两个条件加起来,女儿活着的可能几乎为零。
“那么,你看到她的尸体了吗?”黎臻问。
岳文山点头,“我亲手送她进的焚化炉。”
黎臻无语。
“我不强求你认同我的坚持,但能不能请你帮我画一张她的画像,不是她走时的年纪,而是她活到现在的样子。”
这种活实话说黎臻接过不少,其实人的生命很脆弱,‘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不只是纳兰容若一个人的遗憾,这世上有太多人渴望见一见那个被留在时光里的人到了与他(她)共白首的年纪时的样子。
“可以。”
她太知道思念的滋味了,黎臻答应下来,只问了岳文山一句。
“你说相信我,是因为她的情况特殊?”
这个时候身份背景还是比较敏感的,比如她的父亲身份是教授,她嫁给祁翼寒时就曾受过极严格的审查,而岳文山是公务员,自然更会注意这方面。
岳文山嗯了声,“明天上午九点半诚韵茶室我们详谈,至于酬劳,我会先给你一百,余下的事后你尽管报价。”
话落,马金山拎着文件袋进来……
听到声响,岳文山和黎臻齐齐停下话转过头。
马金山被两双眼睛同时盯住,忽然意识到,他在这里好像是个端茶倒水递东西的打杂的。
黎臻,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接过马金山手里的文件袋黎臻捏了捏,鼓鼓囊囊的里不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