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橙世低头吩咐,抬头相商的时候,羽天蓝的快手又嗖嗖嗖连发数枚松花蛋,枚枚都打肿商仲尼的鼻子。
“嘿嘿,有钱不赚?这好事也不是天天有。橙兄,你刚才说什么?”
橙世狡黠的一笑,抱着膀子看戏,“没事,你继续扔,开心最重要。”
“好嘞,就知道橙兄这人敞亮,那我可就放开了扔哦。”
说着,就从随身法器里抽出了一筐臭鸡蛋。煞有介事的点得清清楚楚。
“一百三十枚臭鸡蛋,就是一万三千两哦?”
“扔吧扔吧,我兄弟开心,我就开心。”橙世一点也没有慌张,毕竟天下最有钱的人,差这三瓜两枣的吗?
这么一说,羽天蓝憋闷了二十多年的来自别人家孩子的压迫和委屈,一下子就找到了突破口。
数十口大筐咔咔的飞出,数不清的臭鸡蛋照着商仲尼的大鼻子雨点一般落下,味道越来越浓,鼻子也越砸越肿。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天蓝纠集力量储备的臭鸡蛋都砸完了,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椅子上,伸手向橙世要钱。
“给钱,扔了一百五十筐,一筐一万两,一百五十万两。”
“咳咳,天风,咱们玄都城最近是不是在搞清洁运动。扔一个臭鸡蛋罚款多少钱来着?”橙世终于露出了他贪龙的本来面目,狐狸是非常狡猾,可是谁告诉你,龙就非常耿直了哪?
“一百五十两,情节特别严重的加倍处罚。”杨天风专业的解答,让羽天蓝几乎就要相信橙龙国真有这么一条规定。但他不信又怎么样,一个国主,一个宰相,什么规定对于他俩来说还不是分分钟出台?
“老杨,这就要批评你了,羽公子是咱们的朋友,对待朋友怎么能加倍处罚哪?”橙世语重心长的批评着杨天风,眼神里偷偷刀向羽天蓝,就看这小子上钩不上钩了。
“玩笑玩笑,都是朋友,哪能掉到钱眼里面哪?”羽天蓝瞬间就怂了,他发现杨天风真的拿出了条文,虽然明显是刚写好的,墨味还在飘荡哪。
“老杨,你这就过分了啊,待人以诚。是多么重要的美德。赔什么钱,咱差那点钱吗?”橙世见羽天了激动的不住点头,话锋突然就一转,“割点地吧?老杨,咱橙龙国商旅这些年来往南北是不是还没有个落脚的地儿,这岂不是我这个王上的罪过吗?朋友,你忍心让朋友承担这么大的罪过吗?”
输了,大败亏输。
那条南方清静无为的瞌睡龙终于露出了他侵吞天下的獠牙,第一口就咬向了自以为捭阖了对方羽天蓝。
一张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国书,推到了羽天蓝面前。
羽天蓝冷汗在背后刺挠的厉害,想一下子呲得跳出衣服,忍着刺挠看一眼国书。
上面写得很简单,北方良港寂寞港,租赁给橙龙国一百年,行橙龙国体制。
租金那里空了出来。
“有钱,”拿捏了羽天蓝的橙世拽得和二五八万似的,翘着二郎腿,抽着彩云之南进贡的大水烟,云雾缭绕之间,甚是得意,“钱,你随便填,填得我不满意了,我不介意再换一个圣徒就好了。把柄这个东西,还是要留的。”
一句话,足以震碎羽天蓝的道心。
圣徒,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地位。
对方却利用了他这种心念,反向捭阖了一个最擅长捭阖的人,让他掉入彀中。
羽天蓝无比确定,他那些陷害商仲尼的手段,都被橙世偷偷的以某种方式记录了下来,并且形成了足以颠覆案件性质的证据链条。
一句话,
听话,你就好好当你的圣徒。
否则,你就乖乖当我的囚徒。
圣徒有什么好的?
被天下人架到那么一个高位,所有眼睛都盯着他。
好的是圣徒所代表的权力,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虚名。
智者务实,愚者图名。
橙世直接跳出了圣徒的诱惑,成为圣徒背后那个男人。
享受着权力,却没有遭受约束。
“不争,则天下莫争。签吧,圣徒大人,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橙世在烟雾之中笑意已经刺穿羽天蓝的灵魂。
羽天蓝眼睛一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他背弃了紫狐国。除了取而代之,他别无选择。
搞定了羽天蓝,橙世也抽完了一筒子烟,三人又非常和睦的看向被不断砸晕又被砸醒的可怜虫。